量掩藏在草葉下的藤蔓,她略微研究一番後,便走到我身邊,興奮地說道:“我找到原因了!”
“快說!”
德林克知道事況緊急,馬上解釋道:“這些藍色的荊刺,來自一種叫『藍色撫慰』的荊棘,而另一種紫色的藤蔓也有一個特別的名字--『紫衣纏綿』,這兩種植物本身都是無毒的,而且『藍色撫慰』還會在傷口中分泌出一種類似麻醉藥的化合劑,令受傷的人或動物渾然不覺得疼痛,甚至可能直到傷口完全愈合後,還不知道自己曾經受過傷,『藍色撫慰』就是借著動物,將它們附在荊刺上的種子上散播到各地的。”
“而『紫衣纏綿』是一種外皮極脆的藤蔓,幾乎輕輕一碰即破,並從裏麵流出紫色的液汁,就像曾經纏綿的愛情一樣易碎,剩下的隻是無止境的悲傷淚水。”
“當然,這種紫色液汁也是無毒的,但一旦與『藍色撫慰』的分泌物融合,立即就會產生化學反應,成為一種令傷口不斷潰爛的劇毒劑,而且會直接刺激痛覺神經,產生巨大的劇痛,令患者痛不欲生。”
“不過,這兩種植物並不共生,而是互相排斥的,基本上在『紫色纏綿』生長的地方,百裏之內就不會發現『藍色撫慰』蹤跡,因此,這顯然是人為的布置!”
我沉思了一會兒,才吐了口氣說道:“我明白了!敵軍一路由北往南引我軍深入到這段大陸性氣候影響趨弱、海洋性氣候趨強,也更接近南方溫帶氣候、適合草木生長的地方,借著及膝的草木與絆馬繩的布置,吸引了我軍的注意力,讓我們忽略了腳下的真正危機。”
“敵軍把原本不相容的『藍色撫慰』與『紫衣纏綿』,分開兩段植入草叢中,當我軍經過『藍色撫慰』地帶時,雖然腳下被荊刺刺破了,卻因為感覺不到痛楚而沒有在意,直到踏上這片『紫衣纏綿』,才讓士兵原本微不足道的小傷口,擴散成危及生命的大麵積潰爛,加上被敵軍牽著奔跑加速了血氣的運行,從而更加劇了傷患,最終演變成這場波及全軍的災難……”
“出奇製勝,真是非常有創意的戰術構想與周密的計畫呀!馬特拉齊,我真是小看你了!這也怪我太大意了!”
隨後,我當機立斷地下令軍隊迅速撤離危險區域,選擇一片安全地帶,暫停一切行動就地駐紮,並將後麵有全身盔甲保護的“皇虎”重騎兵,調集到前麵來,與具有不死之身的吸血鬼戰士,一起布防在全軍的前鋒,以應付敵軍的突襲,然後讓教廷軍中善於白魔法的牧師,對受傷的士兵與戰馬進行治療。
由於我親自率領一群將領對受傷的兵員進行慰問,並極力安撫不安的士兵,做好細微的善後工作,加上我發表了一番極富煽動性的演講,從而極大地鼓舞了帝國士兵的士氣,並且治療及時,士兵的傷勢已基本上穩定下來。
因此,很快就把軍中的不安情緒壓製了下去,士兵的銳氣雖然遭到一定程度的打擊,但並未造成致命的傷害,我軍仍保持了七成的戰鬥力與較旺盛的士氣。
正如我所預料的,敵軍發現我軍停止推進後認為計畫得逞、反攻時機已經到來,於是借著蒼茫的夜色派遣精銳的輕騎,向帝國軍發起了突然襲擊。
麵對借著夜色的掩護,從四麵八方衝殺過來、如狼似虎的敵軍精銳輕騎兵,我軍勉強支撐了片刻,而後便開始不支後撤。
正當敵軍看準了火光中的帝國軍營帳,得勢不讓人地繼續深入,企圖乘勝追擊之際,他們眼前突然大亮,才猛然意識到己方已完全暴露在明亮的空間裏,成為最明顯的目標!
原來帝國軍中的教廷軍團一起發動了聖光魔法,使方圓數裏範圍內一片光明,仿佛黑夜突然變成了白晝!
而“皇虎”重騎兵與吸血鬼戰士,也在同一時間從刺目的白光中衝殺而出,直殺得敵軍喋血原野、伏屍五步,最後敵方的主帥,不得不損兵折將地倉皇撤離……
是役,敵軍遺下了近二萬具屍骸……
當我正在聽取部下將官關於敵我雙方傷亡情況的報告時,侍衛進來向我呈上一封敵軍送來的信函。
我看了看封套上“神聖法拉蒂斯帝國皇帝陛下親啟--帝國將軍、世襲子爵馬特拉齊·比加羅叩書”的字樣後,微微一笑道:“看來敵軍想與我軍停戰議和了,這就是所謂的黔驢技窮吧……”
說完,信手拆開紅色的封泥,將厚厚的信紙展開一看,不由得心神一震,驚訝得說不出話來,而張開的嘴巴一時竟忘了合攏……
第五章 重歸故裏
第五章 重歸故裏
諸將均看到我怪異的表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一時間俱變得躁動不安,卻不敢發問,隻有德林克忍不住問道:“陛下,發生什麼事了?信中說了些什麼,讓您如此吃驚?”
“妳自己看吧……”我怔忡了良久,才回過神來,將信遞給好奇心重的吸血鬼。
德林克毫不客氣地接過信,看完後也是一臉的驚訝表情,以難於置信的聲音叫道:“不會吧?!又是那個陰陽怪氣的家夥搞的鬼?怎麼在遙遠的彼邦,也能聞到那股令人不快的陰謀氣息呀?蠍子的尾巴也未免伸得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