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罷,我以前是門童,如今升級作門將了。
且等幾天罷,聽黃龍師伯說,這破誅仙陣隻有各洞府門人可來,其餘將官皆都不許去。微姑自追趕火靈聖母便一去不回,不過諒她是個有計較的,待會該同雲中師叔一起來也未可知。
……
如今門人,除了楊戩與土行孫催糧未歸,微姑不在,便還剩我、天化、雷震子、韋護、大哥二哥,外加李靖,諸人次日隨同薑師叔及黃龍師伯離了汜水關,行四十裏,到蘆篷,黃龍師伯同師叔上蘆篷坐下,我等在篷下侍立。
不過多時,便見廣成子、赤精Zi兩位師伯到了,而後文殊、普賢、慈航、玉鼎等諸位師伯皆至,自是薑師叔一一迎接說話,我等隻站著,人過來磕頭便是。
天化許多時不見我,正同我講取汜水關前後事宜,剛說到土行孫盜餘元坐騎事,不慎聲音大了些,旁邊有人笑道:“慚愧!卻叫師侄們見笑了。”正是懼留孫師伯聲氣。
天化一個激靈回頭看,卻見他師父黑著一張臉站在那裏,我急中生智,忙躬身道:“家師也到了,容弟子去迎接。”撇了天化急忙開溜。
兄弟莫怪,救你不得!懼留孫師伯雖看著好說話,卻是個狠人呢!師父曾說,萬莫犯在他手裏,師命不敢不遵。
諸位師叔師伯陸續而至,唯獨見雲中師叔來時,卻不見微姑,人多口雜也不好去問得;又過些時,連那陰陽怪氣的陸壓道人也來了,見我站在門口,卻還特意衝我笑了笑,好不教人膩歪!
陸壓道人上來便擺出一副主人的派頭,道:“如今誅仙陣一會,隻有萬仙陣再會一次,吾等劫運已滿,自此歸山,再圖精進,以正道果。”
——這話師祖說也罷了,廣成子師伯也說得,你又不是我們的人!說這話真是不倫不類!我總覺得是廣成師伯身為大弟子,卻太過軟弱之故!
大家隻得搭理他這廢話,胡亂點頭稱是。
又過一會,燃燈道人也到了,諸人出迎,燃燈道人坐下,便問道:“誅仙陣隻在前麵,諸友可曾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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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麵好像除了一片紅氣,什麼都沒有!我一聽忙伸著脖子張望,天化和我動作一般——他適才從他師父手下逃回來,繼續同我一道,站在蘆篷外麵當門童。
我正伸脖子看,忽然背後被人拍了一下,回頭看卻是師父,師父似笑非笑道:“站好了!”我隻得低頭站了。
恰那陣裏一聲雷鳴,隻見紅氣閃開,陣圖已現,殺氣騰騰,陰雲慘慘,怪霧盤旋,冷風習習,或隱或現,或升或降,上下反複不定。
此時諸位師叔伯皆走出蘆篷來,其中黃龍師伯道:“吾等今犯殺戒,該惹紅塵,既遇此陣,也當得一會。”意欲去看陣。
燃燈道人猶豫道:“自古聖人雲:隻觀善地千千次,莫看人間殺伐臨。且等天尊來了不遲。”
不過此刻大家都不愛聽他說話,個個都出來,而我等也跟在各自師父身邊,雲中師叔恰在我們旁邊,我卻聽得雷震子小聲問,“師姐因何不在?”
雲中師叔沉著臉,道:“被截教教主帶去,至今未歸!”
我吃了一驚,師父早回頭問道:“截教教主是我等師叔,為何行此欺壓小輩之舉?就算元微侄女殺了無當聖母,也是無當自家學藝不精,數千年道行打了水漂,何得怪罪元微身上?”
雲中師叔不欲多說,道:“且待師尊來做主,我等先看陣。”
師父笑道:“師弟還是這樣性子,有人欺你門人,如何不來做主?枉費你如今身為大羅金仙了。”
我還要再聽,這兩個卻不說話了,隻顧前走,我和雷震子隻得跟隨。
要說十絕陣我等也曾見識來,但比起今日所見誅仙陣,卻是小巫見大巫了,隻是在陣門口一站,便覺驚心駭目,怪氣冷人。師父暗地打出一道金光,將我罩住,頓時身上暖和;左右看看,那些有門人的師叔伯,也無不照做,護住門下弟子。
誅仙陣看著不甚大,東南西北四方門戶,各掛著一口劍,其餘的便不懂了,隻覺得殺氣森森。
此時,便聽得裏麵有人長聲吟道:“兵戈劍戈,怎脫誅仙禍;情魔意魔,反起無名火。今日難過,死生在我。玉虛宮招災惹禍,穿心寶鎖,回頭才知往事訛。咫尺起風波。這番怎逃躲。自倚才能,早晚遭折挫!”
這是哪個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的!
我正想問師父,便聽得燃燈道人說話,他原是一力反對來看陣的,怎奈十絕陣之後,他基本威嚴喪盡,大家都明著不想搭理,所以他是說也無用。
燃燈道人道:“眾道友,你們聽聽作的歌聲,豈是善良之輩!我等且各自回蘆篷,等掌教師尊來,自有處治。”
燃燈話音剛落,便見誅仙陣中一個青袍道人一躍而出,手仗寶劍,大喝道:“廣成子,不要走,吾來也!”
在這個青衣道人出現的瞬間,我明顯發現雲中師叔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