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來解決你的問題吧。”他捧著下巴,看著這個小姑娘,“你不能說話,是誰那麼殘忍割去了你的舌頭?我要怎麼知道你要我做什麼事情?”
小姑娘急的啊啊直叫,顯然她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不能說話,江衍琛不能明白自己心中所想。
“要不這樣吧。”江衍琛想了想,“雖然有些冒險,不過算了算時間,那會悟空他們應該也到了。”
他咬破自己的手指,看著血珠滲出,滿意的點了點頭,伸出手,點在了小姑娘的額頭上。
以血為媒,心意共同。
這是非常冒險的做法,通常用這種方法,可以瞬間激發鬼怪的煞氣,而將做法之人卷進他們的怨念之中,故而稱之為“共同”。而怨念中藏著的回憶,就是陰魂不散的症結所在。
但是做法之人一旦被卷入其中,隻要心智不堅,即可就會被吞噬,成為厲鬼的附屬品,再回不來。因此十分危險。
江衍琛倒是無所謂,他在這個世界也算經曆了各種事情,最習慣的就是將自己置身事外,倒不怕什麼心性不堅,左右不一會孫悟空應該就要趕到了。
故而略加思索就選擇了這個方法。血液滲入小姑娘的額頭上後,一股陰冷之氣順著他的手臂霎時席卷了上來。江衍琛覺得渾身血液都要隨之凝固,忍不住哆嗦,唇齒相碰,發出咯咯的聲音。
進而覺得身體一輕,視線天旋地轉起來。
“快起來,你這賤皮子!整天就知道吃吃喝喝,不幹正事,還睡!這都什麼時間點了還睡!”一陣劇痛襲來,江衍琛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向窗口,天才剛蒙蒙亮。
“做什麼癡癡傻傻?還不快起來幹活!”江衍琛道什麼打在身上那麼疼,原來是鞭子。再抬頭看看這房間,處處堆的是幹草或者柴火,竟是連個正經的床都沒有,這原身究竟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自己還未反映過來,這身體變站了起來。也是了,他所經曆的,都是以小姑娘的視角,已經發生的,不能改變的事情。
挑著兩個空桶走向外麵,小姑娘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出門挑水,供全家人使用。她叫阿赭,父親早亡,剩下一個母親,還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
“咦,怪胎又出來了……”
“天生克父,還長得一副妖怪的樣子,咱們快離的她遠遠的,小心染了晦氣……”
“可不是嗎……”
阿赭捂著臉,挑著桶向河邊走去。她似乎有些習慣了這樣的閑言碎語,並不是很難過。坐在河邊細細梳洗了一番,江衍琛透過她的視角看見了一張略顯清秀的臉,這時的阿赭還有舌頭,會說話,但她臉色是不正常的白,眉毛和頭發具是雪白雪白。
難怪這般說她,江衍琛咋舌,在窮鄉僻壤若是和別人都一丁點的不同怕是都會被排斥至死。
阿赭用河水將頭發梳順,細細的理開給自己梳了兩個小辮子。看著水中的容貌,她突然氣惱的砸在水麵上,水紋淩亂,模糊了她的身影。
裝滿水後,她扛起兩個桶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她才不過十五六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有些吃不住這樣的重量。
按照往常,打完水後,她要開始準備一家的早飯,開始洗昨日換下來的衣物……忙不完的活等著她去做。
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
她抬起頭,看著掛在東邊,散發著弱弱光芒的太陽,覺得寂靜的可怕。平日裏到河邊搗衣的婦女們也都沒有來。
這裏是一個沙漠中的邊陲小國。沒有國王,沒有丞相,隻因為,這是一個宗/教小國。這裏最高的統治者,是他們的大祭司。他們既不信佛教也不信道教,因著宗/教的原因,十分閉鎖,自給自足,幾乎和外界沒有聯係。
但是今天城門開了,來了一夥從未見過的人。
他們頂著光頭,披著袈裟,踏進城中,與此同時,城中百花競相開放,爭奇鬥豔。
阿赭從河邊回到城中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圍在廣場之上。臉上帶著驚恐,有的甚至哭了出來。此刻,誰也沒有心情再去嘲笑他們身邊的這個異類。
阿赭放下水桶,好奇的湊上前去,卻看見,大祭司的屍體暴露在眾人麵前,麵目猙獰,死相極其恐怖。
這對於一個這樣的小國來說,簡直是滅頂之災。
而那夥光頭,則站在他們的麵前緩緩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