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點點頭：“好，我會派人協助你們。一小時後，我在辦公室裏等你們。”
律師沒有說話，隻是衝著章桐點點頭，然後就轉身進了3號。
房門又一次被重重地關上了。
“老李，我該怎麼辦？”章桐有些發懵。
“還能怎麼辦，好好做事就行了，隻要弄清楚事情真相，大家也就都解脫了，難道不是嗎？”老李若有所思地說道，“其實啊，雖然說我和這個美國來的洋鬼子並不是有什麼莫逆之交，平時也隻是工作上的交往，但是這些就已經足夠了，他是個稱職的好警察！平心而論，我才不相信那個女人說的話呢！”
“為什麼這麼說？”章桐皺眉看著老李。
“我就是有那麼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或許就是所謂的‘第六感’吧，我總覺得這個女人，也就是趙毅的妻子趙丁美雲很不簡單，她肯定有什麼事瞞著我們。但是我卻沒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這一點。”老李長歎一聲，“話說回來，這小子既然信任你，章主任，你就不要想太多了，還他個真相吧！”
“你也覺得羅承雲不可能殺人？”
老李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目光怪異地看著章桐：“我可以確信的是，如果他殺了人的話，他就不會回來了。”
我是想殺了他，所以，那天晚上我們開車去了郊外的廢棄廠房後，我根本就沒打算讓他活著走出那裏。
心事重重的章桐站在了郊外一處廢棄的廠房裏，在她麵前，擺著好幾個一米多高的油漆桶，除此之外，空蕩蕩的廠房裏早就一無他物。由於已經有了一定的年月，所以，沒人能夠辨別清楚油漆桶表麵原來的顏色。頂上的蓋子被蓋得嚴嚴實實的，密不透風。而最重要是的，桶無一例外都是沉甸甸的，有的還有晃動聲，顯然裏麵裝著液體狀的東西。章桐不無懊惱地意識到油漆桶太沉了，光憑借一個人的力量是根本就沒有辦法移動它的。
“他說屍體就在桶裏麵嗎？”章桐皺眉問道，因為麵前堆積如山的油漆桶至少有三十多個，每個都有可能被蓋得嚴嚴實實。
“是的，使館方麵給我們的供述中就是這麼寫著的。”隨行的阿強歎了口氣，肯定地點點頭。
“如果真的在這裏麵的話，他也太會折騰了，這批油漆桶已經在這裏存放了好多年，如果他不說，誰會這麼快發現？”潘健嘟囔了一句。
“你們李隊呢？”章桐這才注意到阿強的身邊除了幾個製服警外，空空蕩蕩的，不見了一般命案現場所習慣的人來人往。
“他去監獄了，就為了度假村爆料的那個家夥，看還能不能找出點線索來。”羅承雲走後，阿強就成了老李的得力搭檔。
章桐並沒有回答，她的心情糟透了。工作十多年，章桐就從來都不喜歡被這麼脅迫著去工作，因為這樣一來，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去靜下心來好好地思考問題。而她深知自己所做出的任何一個決定，都很有可能就是確定羅承雲後半輩子的一張命運牌。
但是她卻偏偏不能推辭。
“打開！”章桐頭也不抬地吩咐身邊的潘健。同時給自己穿上了防護服。因為今天的環境比較特殊，她不得不在外麵又加套了一件。
“都打開嗎？”很顯然，潘健也被眼前的景象弄得很頭痛，油漆桶雖然已經年代久遠，但是，材質確實好得要命，不是簡單地徒手就能掰開的。
“要麼你給我找個尋屍犬去，要麼就趕緊做事。我們沒那麼多時間。”章桐有些不耐煩。尋屍犬，是一種專門經過訓練，能夠迅速找到屍體的犬種，因為比較金貴，基本依賴進口，所以，整個中部地區才隻有兩條。而不經過重重申請和審批的手續，是根本沒有辦法馬上就借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