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死者的秘密(2 / 3)

走出戴玉農家以後,小陸問:“薛隊,你相信他說的話嗎?”

“他都這個樣子了,還有心思來糊弄我們警察玩,犯得著嗎?”說著,阿城掏出手機,撥通了下屬小安的電話,“馬上給我查馬雲的財務狀況,越快越好,包括他名下和他妻子名下的所有賬目,一個都不能漏掉。”

“薛隊,接下來我們去哪裏?”

“回去。對了,先去一趟體育館,我要拿樣東西。”天長市體育館在有比賽項目時,它的功能是體育館。而平時,它又是全市唯一的一個展覽中心。

結果,在回警局的路上,小陸看見阿城的手裏緊緊地抱著一大堆有關各種各樣展覽的海報廣告紙,正饒有興趣地一張張翻看著。

“殺死李丹的凶手是一個個子比她矮小的人。”章桐一邊說著,一邊把新的屍檢補充報告和一個U盤遞給了阿城,“我仔細登記了所有能在李丹骸骨上找到的刀痕所產生的力度和方向,根據三維模擬程序,我做了一個簡單的凶案發生複原過程,你可以看一下。”

阿城點點頭,把U盤插在電腦上,雖然整個模擬過程才隻有短短的一分多鍾的時間,真正行凶的過程比這個持續的時間要長很多,但是卻已經非常逼真地再現了當時現場的冷酷與殘忍。

謀殺是從背後開始的,當死者背對著凶手時,她做夢都沒有想到,死亡就在這個時候降臨,一刀直接從背後深達死者的肺部,使得她當場因為肺部洶湧而來的鮮血變得呼吸困難,從而迅速失去了抵抗能力,她撲倒在地上,還沒有來得及回頭,一刀刀瞬間刺了下來,剛開始的時候,凶手是看準了位置下手的,而到最後,那幾乎就是一場毫無目標的大屠殺,凶手瘋了一般地揮舞著手中的刀,刀痕遍布死者的全身……

“天呐。”阿城不得不閉上了雙眼。

“我也難以想象為什麼會對這麼一個普通的女孩下這麼狠的手。除非,她知道了不該讓她知道的秘密。”章桐說。

“那個東大的清潔工曾經說過,李丹的心事很重,以至於很不合群,再加上她內向的個性,所以,如果說她知道秘密的話,她不一定會說出來,但是最後,那老人說李丹做了決定,說‘一定要去做那件事’,說她‘想通’了,我就懷疑可能這個時候,被凶手知道了。而不久後,李丹就失蹤了。”阿城歎了口氣,“我後來打電話問過李丹的家人,詢問她在失蹤前是否給家裏打過電話,她家裏人說沒有,但是有人去找過她。”

“誰?”

“是李丹父親接待的,因為他得了老年癡呆症,腦子不是很清楚,一時說不出對方的身份。但是李丹母親說,可以肯定是認識的。不然的話,李丹父親不會放那個人進門。”

“那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了。”章桐一臉的無奈。

“是啊,但是沒辦法確定身份,隻知道對方問了,李丹在東大哪個學院進修,以及聯係方式。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那人來的時間,李丹父親記得很清楚。”

“是嗎?”章桐來了興趣,“不過按照醫學上來說,一個老年癡呆症的患者是很有可能會記住某個特定的時間段發生的事情的,但是概率不會很大。”

阿城哭笑不得:“我的章大醫生,這回,你可是犯了個邏輯性錯誤。李丹父親因為腦子不太記住東西,所以,每次發生什麼事情,他都會想辦法記下來。在他的衣服口袋裏,裝滿了紙片,所以,我們才能夠知道,那人拜訪的時間和李丹失蹤的時間,相差無幾,都是三年前,不過一個是4月2日,一個是4月4日。”

“李丹失蹤的日子,你怎麼查出來的?”

“她的正常離校時間是4月5日清明節假期,所以,4月4日,按照慣例,她還會去食堂用餐,但是總務處的老師後來查了刷飯卡的記錄,證實那天李丹沒有去吃午飯,而以前的幾乎每一天,李丹都會去吃午飯。起先,她們還以為李丹已經提前離校了,但是一個月後,她還沒有歸還飯卡換取押金,而同樣的事情不隻發生在李丹的身上,所以,校方就扣除了李丹的飯卡押金,沒有再進一步地去追究。誰都沒有想到的是,那時候李丹已經被害了。”阿城歎了口氣,“如果能早一點發現李丹失蹤並且報案的話,不會這麼難處理這個案子。”

“她隻是一個普通的訪問學者,校方不會像管理學生那樣去管理她的,你也不能怪別人。”章桐說。“對了,章主任,李丹的死因,能判斷出來嗎?”

“雖然說骸骨還沒有被找全,但是按照這個模擬三維立體複原過程來看,失血性休克導致死亡,這個死因是可以肯定的了。”

“如果按照男性犯罪嫌疑人的犯案方式來看,一般不會采取這種激情殺人,因為男女肌體的不一樣,男性在體能上占有完全的優勢。所以說,如果我是男性凶手的話,我會對死者來個一刀斃命,或者說別的比較幹脆的方式,而不是這種多處銳器傷導致失血過多死亡。”

章桐點點頭:“你說得沒錯,所以,根據凶手是個個子矮小的人這個條件來判斷,凶手的身份很有可能是女性!”

話音剛落,章桐的心裏不由得一沉。

她暗暗告誡自己,在這件事情有任何定論之前,以後都不應該再繼續跟劉東偉談起這個事了,不管怎麼說,司徒敏畢竟是他的前妻。

“我們的女兒不見了,警官先生,我們是來報案的,請你一定要幫幫我們!”眼前的這對中年夫婦麵露難色,神情疲憊。

今天輪到重案組的小安值班,因為好幾天都沒有休息好,所以他的精神也是很差,桌上的咖啡已經是從早上到現在的第四杯了。

小安一邊在記錄本上刷刷地填寫著,一邊頭也不抬地問:“孩子多大?”中年夫婦互相看了一眼,孩子父親歎了口氣:“還差一個禮拜就滿二十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