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床榻上論局(1 / 2)

阮若璃說著,一直在瞄著南宮流敘的麵部肌肉線條,一句句試探著,以求此話猜測的可信度。

現在看來,她猜對了大半。

“殿下歸為皇子,不參政,不涉足草業黨派,無敵對,理應無所擔憂。可惜,天下紛擾,讀幾本古書也知,天下有幾個皇子能安然終老。”

她未直接說南宮跡淵的名字,也是有意避諱。

這若是猜錯了,可是大不敬。

男人卻打著哈欠輕笑,“這是六歲孩童都知曉的道理。小娘子可是要以此在本殿下麵前賣弄?”

“賣弄可不敢。殿下不想要軍功,不想攬政黨。可是如今太子殿下畏懼權利分到五殿下手上,想以你分權,殿下拒絕,實在是惹得太子殿下不爽呢。”

“不爽?這兩個字說得實在是好。”南宮流敘終於翻身,眼中多了幾分興趣,沒了剛剛的做戲,如今說話間也輕鬆些了。

“小女猜對了?”阮若璃見狀,心中有些竊喜。

這記憶裏這身軀的小姐母親隱約間是個傾城絕世獨立的女子,少時坐在母親膝上讀著《鬼穀子》的時日,她竟還能想起來七七八八。

唯獨母親的麵容模糊得不得了。已不可辨。

如今突然想起母親,她下意識低了頭,發現脖頸上的紅玉掛墜早就不在了。

受傷的日子裏每日都為自己性命擔憂,哪裏還有精力去找俞雪兒討回那紅玉。

南宮流敘見阮若璃低頭看著自己空蕩蕩的脖頸,嘴角泛出笑意,“小娘子說得還可。不過,也不過是太子殿下僅能食淡粥青葉的門客程度。如此,不足以讓本殿放了你。”

嗬,門客。

她阮若璃可是殺手,不是智囊。

她心中就算輕蔑,倒也沒有表現在臉上,“殿下不願成為他人的棋子。卻不知自己終究是棋子。此次北疆,若殿下不去,那便隻能是五皇子去,由此五殿下得了軍功,壓太子,好日不長,殿下遲早是要被推進奪權橫流之中的。不若早作準備。”

南宮流敘輕輕抬眼,盯著阮若璃,笑容不再濃厚,甚至有些嚴肅,“依小娘子之意,便是在說五哥會歸西?你可知你此話,也是要西去的。”

“否。”阮若璃輕扯過那本《鬼穀子》,也不翻開,僅是對著燭火,簌簌扔了過去,打翻燭火,屋內刹那間漆黑一片。

“天下最穩,三權鼎立。天下至亂之兆,三足鼎立。無論五殿下如何,七殿下您遲早是要被拉進來的。”

阮若璃在黑暗中,也輕輕地躺下,感到南宮流敘就在自己身前不到半米處,輕輕呼吸著,“殿下早知。所以才來將軍府中,又偏要求娶了我,用小女將將軍府攪成一攤渾水,企圖斷了太子殿下未來的左膀右臂嗎。”

“哦?你是如此想的?”南宮流敘靠過來幾寸,呼吸打上來。

溫熱的,帶著幾絲藥香。

“如此,真是辜負了你母親的學術。”

南宮流敘丟下這句話,便翻了個身,不再理阮若璃了。

阮若璃說著,一直在瞄著南宮流敘的麵部肌肉線條,一句句試探著,以求此話猜測的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