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看到那下頜骨處還未愈合的疤他就知道,就是他心中想的那個姑娘,頓時沒了懶散,起身過去嗬斥著那兩個動作暴力的侍衛。
“怎麼回事!對姑娘不知道輕一點嗎!”轉而蹲下借著這白日的光好好地打量起阮若璃來,“你是何人啊?找我何事啊?”
雖說這楊子帆不聰明,但是起碼還知道不能一上來就顯出她二人見過。
“救,救命。”
阮若璃捂著胸口,整個人劇烈的呼吸顫抖著。
“嗯?”楊子帆愣了下,立馬對身側的阿奇招手,“快快,阿奇,看看這姑娘得了什麼病。”
“不是我!”
阮若璃一個力道沒控製住,將那個隨從已經伸過來的手不小心給打開了,意識到不對,立馬重新伏地盡量克製著呼吸,重新陳述,“是小女的姐妹。她,她要死了!求求都尉開開恩,命位軍醫去看看吧!”
“你是什麼人啊?怎麼自己不去請?”那阿奇心直口快,因為剛剛好心被阮若璃當做驢肝肺,也是沒什麼好奇地質問著。
“我……”阮若璃深吸了一口氣,掐著自己的指尖,思索著如何度過今日,今夜,今月,今年,心中幾個遲疑,卻也為自己規劃好了退路,“小女是這營中官妓,小女雖與大人素未有交集,但平日裏聽其他大人說,楊都尉心最善了,求都尉幫幫小女吧!”
阮若璃說著,聽不到回音,此刻的氣息終於倒勻了一些,兩手撐地抬頭,隻見到楊子帆似乎是在與那阿奇耳語,阿奇斜眼看了看她,扭頭便出了營帳。
“你且帶我過去,阿奇已經去請人了。”
楊子帆伸手,遞在她麵前。
阮若璃愣了兩秒,終於將自己的手遞給對方,對方一牽,便將她扯了起來。
“你這臉上的傷怎麼弄得?白瞎了這精致的小臉,如此傷口,可還有人叫你伺候啊?”
一路上,楊子帆的關注點大部分都在阮若璃身上,並沒有因為阮若璃口中那個“要死了的”人而緊張或焦躁。
這倒是叫阮若璃驚奇的,這樣連麻雀都沒殺過的公子哥,為何麵對他人的生死竟毫無感觸?
“公子莫要這樣打趣了,恕小女現在無心陪公子談天說地。”
阮若璃隻是扯著那對方不鬆開的手,拉著對方向軍妓的營帳中跑著。
“你急什麼。”楊子帆不緊不慢,滿心很是篤定的樣子,胸有成竹,“我可是給你的姐妹請了最好的軍醫,他可是曾是禦醫院出名的青年才俊,將那將軍府的二小姐起死回生,你怕什麼,起死回生啊可是。”
禦醫院……將軍府……
阮若璃這兩腿忽而就定住了,回眼,望向那小都尉,餘光裏,見到遠處那阿奇正向這邊跑來,身後的拐角隱隱約約現出了一棕紅色的藥箱,被什麼人拎著。
剛剛才被自己安慰好的心態,此時此刻,立馬崩壞了。
阮若璃是倒了幾輩子血黴,才會這樣的點背。
這小都尉叫哪個軍醫不好,偏偏要叫顏祁璟!
僅僅看到那下頜骨處還未愈合的疤他就知道,就是他心中想的那個姑娘,頓時沒了懶散,起身過去嗬斥著那兩個動作暴力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