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裏那四個侍衛已然散在四麵,提防著阮若璃做些對他們大人不利的事情。
她微微抬了眉眼,撐著地,艱難起身,僅僅是一個起身,似乎就已然耗費了她的大半力氣。
這身子,怎麼跑遠?
“你........一定會死在這。”
梔子此刻的話中,咕嚕嚕泛著兩聲水聲,像極了人溺水的場景。
“我在........下麵等你。”
赤裸又無力的威脅。
但是,卻勾起了阮若璃本來已經安分一些的情緒。
誰要和你再在地下見麵?做夢!
你就在此處魂飛魄散吧!垃圾!
那二百步外的人萬萬沒想到,已然站起身的,似乎是在思考從那條路線逃跑的女人,竟忽而的身子有控製地向下,右手心的碎瓷片,很是精準地對著他們那大人的手心。
此一下,是借著一個身子的力氣壓上去的。
即使是鈍刀,也能刺穿人身,何況是這外緣鋒利的碎瓷片了。
梔子這口中想要丟給阮若璃的威脅的話,一句都未能說出,便全然用來痛苦嘶鳴了。
“啊!”
長嘶長歎。
可悲可泣。
卻全然是自作自受。
阮若璃半個身子壓在自己的右手上借力,緩慢抬身,想要將那瓷片從梔子掌心拔出之時,卻發現似乎是連著手掌一同釘在地上了,無法再動彈。
這樣也好。
阮若璃鬆手的那刻,手心被夜裏的冷空氣侵襲到指尖骨節之時,才發現自己因為捏這瓷片捏的太緊,加上剛剛的借力,已然被割裂了數段皮膚。
嘖。
她嫌棄地甩了甩手,同時肩頸被已經跑過來的梔子的手下給按住,整個人被脫離開梔子僅剩一口氣的身體。
“混賬!你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你不會用眼睛看麼?
阮若璃冷笑著,嘲諷地抬眼,目中盡是寒光。
心想,要不是老子今日身體不好,你以為你們幾個小兔崽子現在還能在此處站著說話?
估計連跪地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大人!大人!”
“快去輕顏大人!這軍中顏大人的醫術最高明了!顏大人一定有辦法的!”
一人驚叫,其餘三個傻子還真的去找顏祁璟了。
阮若璃就不信,顏祁璟真能將一個血流如注喉管被割裂的人給氣死回生。
若是真有這能力,想必不是什麼正經醫生,說不定是什麼天神下凡或者妖精轉世之流。
看守著阮若璃這人見到阮若璃這絲毫沒有力氣再掙紮的樣子,氣急敗壞,用力一腳飛踢過來解恨,隨後也去梔子那邊探查自己的傷勢了。
而阮若璃因為剛剛那踹在胸前的一腳,整個人吃痛,此刻梔子不在了,她也不便再忍了,內傷引起的鮮血從嘴角流出,她整個人也斜倒在地上,望著眼前。
一個人跑遠去找顏祁璟,另外三個做著所謂的急救措施。
她此刻要是能說話多好,好想嘲諷他們這一群傻,再大喊出自己的名字,那樣的場景一定會叫她的世界風起雲湧,暗影遮天蔽日。
而她身後真正的暗影中,卻真的有一隻手,按在她的肩頭。
餘光裏那四個侍衛已然散在四麵,提防著阮若璃做些對他們大人不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