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塵交代完了事情,便趁著夜色幽幽地走了。
第二日一清早,顏祁璟被楊大人派人,不由分說地將他抬到那馬車之上,直接隨楊大人一同回京了。
營中將士都在說,家中有權勢就是好,隨便找個借口,打一頓,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京了,可是他們這些小兵,隻能前行,無權後退。
隻能聽從著南宮跡淵暗中的調遣,無法有絲毫怨言,去執行幾乎是送命的任務。
這一千人召集起來,也快,南宮跡淵不顧別人勸阻,自己一味地想要派人去夜襲偷營,一半也是因為有顏祁璟的蠱惑。
人就是這樣,當想做一件事時,被十個人勸阻,但隻要有一人與自己意見相同,便不會覺得自己的決定有所不妥。
而即使是天之驕子,未來登基的皇帝,也未能逃出這人性的俗套。
夜半,南宮跡淵當然自己不便於出征,偷偷派了以為同意他戰術的將軍率領以前士兵悄悄潛出,自己則坐在營中,望著那牛皮的地圖。
這夜怎可能睡得著,幾乎是坐立不安。
直到那月亮幾乎隱沒在地平線之時,外頭忽然傳來了幾聲嘈雜。
南宮跡淵剛剛出了營帳打算看看怎麼回事,就見到士兵急速奔進來,喊著:“大都督快躲!有內奸!”
“什麼內奸?怎麼回事?”
“小的也不知,這剛剛從外頭回來了一幫我軍的士兵,大將軍也在,可是進來之後。忽然就大開殺戒了!恐是敵軍假造了我軍的戰袍,如今軍中敵我甚是混亂,幾位大將軍已然轉移到了安全地點!大都督快隨小的來吧!”
南宮跡淵眉頭緊皺,因為一直也未脫戰甲,直接一把抄起身側的長槍,言到:“什麼話,出了這等事,身為三軍統領,我竟獨自逃離苟活麼?”
一邊說著,南宮跡淵一邊邁出去,喊人遷過來自己馬。
“真的危險! 此時敵友不分,天地昏暗,大都督慎重啊!”
身側百米之外已然變成戰場,還叫他南宮跡淵苟且麼?
若真的苟且,等他回國,這太子之位一定會被奪走。
如此,南宮跡淵不再與那個人墨跡,直接一把撥開阻止他的眾人,縱馬前去。
“凡是所有攻擊我的,全部都是敵軍。”
依著這個原則,南宮跡淵一衝進這戰場中,馬蹄立馬踏碎片刻前還喘著氣的生命的腦殼。
混戰中,哪有人會追究他的責任呢。
他如今誤傷了誰,都不重要,重要的事,一定要一馬當先地解決這件事情。
夜色中,火把搖曳,人影晃動。
身側聲聲嘶鳴和慘叫,地上的幹草慢慢燃起,蔓延。
“不好!糧草庫!”
人群中有人喊著,叫南宮跡淵心中猛地一提。
那幾個躲著的將軍,難道不知去收一收糧草庫麼?
真是一幫廢物!
此時亂戰中,兩國士兵陣容逐漸分出涇渭。
畢竟還是安國的士兵 更多更勝一籌,敵方已然出現退勢。
翊塵交代完了事情,便趁著夜色幽幽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