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短暫的心動絕對是錯覺(1 / 3)

十一過後開始上課的第一天,下課鈴聲一響,大家便唰唰地倒下,趴在了課桌上補覺。

許晴此前因“渣男”的事情,情緒大起大落,不曾安睡,所以課間睡得尤其沉。她的手機鈴聲響起來時,把緊挨著她坐的童瑤吵醒了。童瑤一看來電顯示,不耐煩地掛掉了,沒承想又響了起來,再掛。一直掛了三次,她才拍醒許晴說:“‘渣男’的電話,我給你掛了……”

“別掛!”許晴立馬清醒過來,一把抓過手機,急匆匆跑了出去。

她倆折騰這會兒,徐嬌嬌也醒了過來,問:“怎麼了?”

童瑤嘿嘿笑道:“‘渣男’來電,應該是向晴兒道歉了。”

“謹以此論證,對付某些‘渣男’,尚需以暴製暴。”徐嬌嬌向她豎大拇指。

兩人齊齊望著門口,坐等許晴。

不過兩三分鍾,許晴低著頭快步回到座位上,緊接著便趴在了桌子上。

童瑤拍拍許晴的背,她愣是沒理。

徐嬌嬌卻是心中一個咯噔,阻止了童瑤。

童瑤疑惑地問:“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許晴猛地抬頭衝她吼。她的眼睛紅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童瑤一愣,繼而憤憤地問:“‘渣男’不是道歉,是又欺負你來了?早知道當時……”

“誰要你管的?當時不都告訴你別管我的事了嗎?”許晴沒控製好音量,聲音尖銳了許多,周邊已經睡醒的同學開始朝這邊張望。

徐嬌嬌拍了拍兩人,冷靜地說:“我們出去講。”

一來到教室外麵,許晴便不再壓製,劈頭蓋臉地數落:“你怎麼能背著我找一傑算賬,還害他在那麼多人麵前丟臉?這下好了,他誤以為是我讓你這麼做的!”

童瑤搖頭道:“是,我本來也是聽你的,不再理這件事,可是這個曾一傑太過分了,跟係花一起說你壞話……”那些話委實難聽,童瑤不願說出來再次傷害許晴。

“一傑也不是有意這樣說的,他是怕係花找我麻煩。”許晴咬唇,竭力克製自己的怒氣,接著道,“我們本來還有複合的機會,你這樣一來,不是在拆我的台,斷了我倆在一起的可能嗎?”

“晴兒,我們知道你喜歡他,可你也不能如此盲目!”徐嬌嬌看不下去,插話進來,“‘渣男’的解釋完全是在糊弄人好嗎?他腳踏兩隻船,辜負你在先,勾搭係花在後。係花要是個明白人,就該一早踹了‘渣男’。他臉得有多大,敢講在背後說壞話是為了你好?”

許晴氣衝衝地說:“你們又不了解一傑,憑什麼這樣說他?喜歡明明是兩個人的事情,你們幹嗎一定要橫插一刀?就這麼見不得我倆好?”

“你們明明三個人……”徐嬌嬌還要辯解,卻被童瑤打個手勢攔住了。

“你知道當時‘渣男’和係花怎麼說你的嗎?”童瑤怒極反笑,把當時兩人的對話完完整整地複述了一遍,“你問我為什麼非要插手?好,我告訴你。我們是室友,是好姐妹,你能聽別人這樣侮辱你的姐妹嗎?我的答案是——不能!被欺負了,就跟對方講道理,不聽打回去就是了!不是見不得你倆好,而是見不得你不好!”

“謝謝你‘為了我好’,但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會處理好。”許晴毫不領情地說,“也請你們再不要管我的事!我喜歡他、討厭他、要不要跟他在一起,都請你們不要再插手了!”說完,扭頭就跑了。

“得,課也不上,八成去找‘渣男’當麵解釋了。”徐嬌嬌恨鐵不成鋼地說。

“我真的這麼惹她煩嗎?”童瑤看著許晴的背影,不解地說,“還是哪裏錯了呢?從認識她開始,她被欺負,不都是我替她討回公道?哪次不是費心費力的,怎麼到了今天她會覺得我是要害她?”

童瑤第一次見到許晴,是大一開學的那天。許晴的行李箱不小心蹭到了人。她低著頭一再向對方道歉,對方卻不依不饒地指責她。童瑤按下對方胡亂揮舞的手,問:“是傷著筋還是動到骨了?這條路走到頭左拐就是校醫院了,要不找醫生鑒定一下,是拍片、吃藥還是動手術?”

對方理虧心虛,臉色發白,也不好堅持去校醫院,就罵咧咧地走了。

後來兩人一起去報到,發現是同係同班同宿舍,直感歎緣分天定。童瑤更是豪氣地一揮手:“有我在,以後可不能讓小晴兒受欺負了。”

想起前事,童瑤愈發惆悵:“怎麼一下就變了呢?”

“愛情使人盲目啊……”徐嬌嬌感歎地說,“許晴跟‘渣男’剛好上那會兒,你不是說了很多次要一起吃個飯嗎?”

“可惜一直沒吃成,要不然早就戳穿那個‘渣男’了。”童瑤又來了勁頭。

“一直沒聚在一起,就是因為許晴擔心見了麵,你會搶走她的男友,才一再拖延的。”

“我?搶‘渣男’?”童瑤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

且不說‘渣男’是怎樣奇葩,最起碼的“朋友夫,不可戲”,也是她的準則!

“她就是這麼想我的?這麼看我?”什麼叫傷害你的人,就是身邊人?童瑤懨懨地,感覺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哈哈!誰讓你美得讓人不放心?也可能許晴內心早知‘渣男’自帶渣的屬性,再碰上她這麼個常年抑鬱自卑的,一時半會兒想不開也屬正常。”徐嬌嬌插科打諢,力爭打消童瑤的鬱氣。

童瑤把這個事翻來覆去想了一遍,歎口氣說:“隨她去吧。反正以後愛誰誰,我是管不了了。”

“行了,快別傷心了,不經一事,不見人心。走走,她不上課,我們難道也跟著不上了?”徐嬌嬌笑著抱抱她,“就你這性子,回頭她真有難,還真能撇開不管?”

“唉,什麼叫專注拆台一百年?可不就是你!”童瑤想想自己的脾性,也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上課鈴聲響了起來。兩人對視一眼,十分默契地往回衝。等她們在座位上坐穩,一直低著頭擺弄課件的老師也抬起了頭。

一切都剛剛好。

“一傑,你等等我,聽我解釋。”許晴跟著曾一傑走了一路,反反複複就這一句話。

曾一傑並不搭腔,隻悶頭走,徑直到了湖邊。

湖邊有人憑欄而立,有人悠閑漫步。

曾一傑控製好兩人約一米的距離,斜著眼看她:“說吧。”

“我有多喜歡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麼可能讓童瑤去報複你?”許晴紅著眼解釋,“要不是你告訴我,我去找了她對峙,我還被蒙在鼓裏……”

“我就說你怎麼性格一下子這麼毒辣,還差點冤枉你。”曾一傑哼了一聲道,“原來是她搗鬼!她以為她是誰?太平洋的警察嗎?”

“對,這一切都是誤會。那……你能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嗎?”許晴懇切地看著他,急急地說,“我,我也當你和係花什麼都沒發生過,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好嗎?”

“那天在KTV那麼多人在,怎麼當沒發生過?我看也就是她長得好,性格野蠻又暴力,不然誰忍得了她?”曾一傑憤憤地說。

曾一傑成功避開了她的話題。

許晴心中酸澀,卻不敢分辯,隻是順著他的話說:“她一直這樣的,自詡行俠仗義,愛打抱不平,實際上自作聰明,討人厭得很。”

兩人說了好一會兒童瑤的壞話。許晴看曾一傑臉色不那麼難看了,便輕聲問:“一傑,我們和好吧?”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有人說:“我還說這是誰呢?原來是走了桃花運的曾同學啊……”

曾一傑頓時僵了。他遲疑著不願轉頭,旁邊的許晴卻低聲叫了對方:“風流才子秦湛?”

秦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勾著唇角笑:“要論風流多情,怎比得上你的曾同學?不止多情,還豔福不淺。前天還挽著係花呢,今天就又換了一個。一個嬌豔可人堪與牡丹爭美,一個清秀如小家碧玉解語花,小情寫意什麼的,曾同學也都占全了。就是徐誌摩,也比不得他這俯拾皆是心頭痣的自如得意啊。”

“秦湛你誤會了,我跟這位同學並不熟悉,隻是剛好碰見在這兒聊天而已。”曾一傑特別“坦誠”地想要和許晴撇清關係。兩人間隔距離其實剛好,能聽到彼此講話又不至於被人誤以為曖昧,他計算好了的。

“找上門來的桃花也是花啊。”秦湛說,“說實在的,別看咱倆性別一樣三觀不同,有些時候不得不說你也是挺讓人羨慕,真的。作為‘渣男’的典型,你真的太成功了。”他盯著曾一傑,眼神專注而誠懇,“三百六十行,成功的‘渣男’也是成功,不是嗎?”

曾一傑猛地瞪大眼睛,恨聲道:“秦湛,你少汙蔑人!旁邊還有女同學,可以稍微注意下風度嗎?”

他的聲音有些大了,路過的行人有不少看了過來,有人偷偷摸摸地指指點點,有人幹脆倚靠在不遠的欄杆上聽三人對話。

隱約地還傳來圍觀者的竊竊私語——

“我男神秦湛!”

“我男神!”

秦湛卻好似完全沒有受到影響,詫異地說:“我隻是評價用腳趾思考的諸君,跟風度怎麼挨上邊了?還是曾同學你想到了其他的什麼?”

旁邊的議論聲似乎大了些。曾一傑的臉色已由紅轉青。

許晴也漲紅了臉,忙低下頭,視線卻止不住地向曾一傑掃去。他應該是很生氣了,握手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許晴不忍,一時頭熱,衝秦湛道:“你……你講話也太過分了!”

秦湛衝著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連聲道:“可惜。”

許晴脫口就問:“可惜什麼?”

“可惜了童瑤白白為她室友擔憂了一場。曾同學自帶迷人利器,三天兩頭便能收割一個女同學,自是春風得意。照這樣推理,她的室友也不過是那匆匆馬蹄下的亂花,即便一時迷失,也不會被怎樣禍害。她強出頭,卻並不見得被人領情呢。”他依然是笑,笑得許晴心裏發毛。

秦湛肯定是聽到兩人的談話了,就是不知聽到多少。

許晴又氣又惱,有心說自己就是那室友,卻又莫名覺得尷尬,便強行分辯:“感情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不管是誰,劈頭蓋臉衝進來把其中一方一棒子打死,那這個人肯定有問題。”

秦湛點頭:“你說得對。舉個例子說就是王八配綠豆,隻要人家樂意,哪怕是綠豆被踩了、摘了、揉了、砸了。路人甲看不過眼,要不就唾一口,要不就一鍋端了剛好湊成湯,說不定人家在鍋裏惺惺相惜又和好了,也算攢了功德,成就一對好姻緣。這年頭給狗一塊骨頭,狗都知道衝人搖尾巴。童瑤卻是真傻,掏心掏肺偏幫一方,一耙子打了另一方,然後等著雙方同仇敵愾,一致對外。神話裏有狗咬呂洞賓,古時有中山狼反咬南郭先生,不知現在進化成什麼物種了……”

許晴氣急,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她意識到秦湛已經知道自己是誰,而且已經聽到了他們不少對話,隻覺顏麵無光。而曾一傑已破口大罵:“你才是王八!”

話音剛落,圍觀群眾中發出陣陣嗤笑。他們也不再掩飾,明目張膽地看起熱鬧。甚至還有人替秦湛問了句:“都說了是打比方的,同學你是理解力有問題,還是自己上趕著找罵?”

曾一傑意識到不對,然而此刻多說多錯,便埋著頭不再說話。

對手太弱,人生未免就有些寂寞……秦湛感慨卻又心滿意足地想。他朝人群外走去,一抬頭卻看到了站在外圍,倚著銀杏樹的童瑤。她在他抬頭的刹那,拔腿正要走。秦湛叫道:“童瑤。”

人群沸騰了。

P大男神女神首次齊登場,且成對角之勢;男神剛剛還說女神傻,實際上是在為女神辯護……從上到下從左到右都是滿滿的話題點,怎麼不讓圍觀群眾興奮?

眾人的眼光好犀利!

哪怕被十個壯漢圍攻也不害怕的童瑤,咽了咽口水,僵硬地揮了揮手說:“好巧。”

天知道,她隻是路過。如果非要說的話,她確實被秦湛剛剛的舉動扣動了一下心弦。但這大部分還要歸功於今天的天氣——天空是難得純淨的藍,映得湖水碧藍碧藍的。一陣風過時,碧波在慵懶的斜陽下泛著粼粼波光。而秦湛站位甚好,光芒正映在他的臉上,使他顯得風姿挺拔,清新俊逸。再輔以他的正義凜然,童瑤有些入了迷。

“是挺巧。聽戲聽全部,你要是隻聽了個尾巴,我就給你全部補上?”秦湛笑眯眯地問。然而仔細看,就能發現他臉部肌肉很僵硬。

童瑤佯裝思考了一下說:“大概聽了有30秒?一分鍾?還是一分半?反正該聽的都聽到了。”自然也包括秦湛那句“童瑤是真傻”。

秦湛眉頭跳了一跳,直覺有些不好,覺得很有必要補充說明一下:“事情是這樣的,你的好室友……”

“童瑤……”許晴抽泣著走過來,拉住童瑤胳膊,“你別跟他站一起,這個人……有些不太對勁,逮誰罵誰。”

秦湛憋了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隻聽許晴又道:“他見我和一傑站在這裏,二話不說就來罵一傑,然後又罵我……”抽噎漸漸變成了哭泣。

要是往常,童瑤一早就上來安撫許晴了。然而現在她隻是站在那裏,靜靜看著。

許晴偷偷看了她一眼,又拉拉她的胳膊說:“你過來點呀,小心他……剛剛他罵了我們,還罵你傻來著。”

“顛倒黑白”“反咬一口”“惡人先告狀”……秦湛內心閃過無數個詞彙,尋思用什麼來反擊會效果最佳。

童瑤一把甩開許晴,冷聲道:“他說得沒錯,我是傻。”

這是肯定了秦湛的同時又自我嘲諷一把,讓秦湛心花怒放的同時又有些小隱憂……而許晴是真正被嚇到了。

“你看,你認識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呢,看不慣就是要出頭,能動手就絕不嘮叨,能嘮叨就絕不忍著,性子是烈了些,但並不代表我喜歡上趕著犯賤。你對我不滿,如果一早說出來,我又怎麼會找劈腿男算賬,‘斷了你倆和好的後路’?而目睹事情經過的同學為我分辯,你又紅口白牙誣陷人?”

許晴頓時呼吸變得粗重了起來,臉上紅白交錯。她傷心又惱怒地看了眼童瑤,掉頭跑開。曾一傑輕輕叫了一聲,也跟了上去。

圍觀的眾人好一陣感慨,然後聽到男神清場一般哄人:“好了,大家散了散了。”

童瑤發現,周圍的人果真聽話地散了。

不愧是活在BBS上的神奇物種……童瑤想,赫然忘了她與他並列。

為了感謝秦湛的“拔刀相助”,童瑤決定請他吃飯:“想吃什麼?”

尚沉浸在輕易跟童瑤搭上線的喜悅裏,秦湛隨口調侃:“請客的人不選擇菜單,是不是有些沒誠意?”

童瑤已經做好了他說“隨便”的準備,聽到這句,一時沒想到怎麼回答。而回過神的秦湛連忙校準了自己的“頻道”,微微側頭道:“你想吃什麼?我都行的。”從童瑤的角度往上看,正好是他的30度右側臉頰,據說這是他最帥的側麵。

童瑤並沒看到這些,她認真想了一下,說:“那去吃燕林的麻辣火鍋吧。”聽說新出了個變態辣,她想嚐試很久了!

麻辣……剛說了個“都行”的秦湛簡直是給自己挖了個坑。然而看到童瑤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他此刻哪怕是喝了口黃連也得往自己肚裏吞:“好啊,聽起來就好吃。”

秦湛仿佛看到了即將上演的慘劇……然而目前最為關鍵的,是讓童瑤注意到他的側臉。他保持著斜側向童瑤的姿勢,既要讓對方看到,又得避免刻意為之的猜測,著實不易。

好在走出一段不近的距離後,童瑤注意到了,她頻頻看了秦湛幾次,欲言又止。秦湛得到極大的滿足,無比沉靜地提出誘導性問題:“怎麼了?”

童瑤有些不確定地問:“你是不是有點……落枕?”

秦湛腳下一滑,就要朝地下摔去,好看的右側臉朝下的那種。

童瑤眼疾手快,下意識地一手摟腰一手抬腳,正好將他抱了起來,還是那種可以打十分的教科書式的公主抱。

秦湛竭力使自己平靜下來,然而還是抑製不住地有些臉紅。

他的皮膚很白,紅暈透出來,有種晶瑩剔透的美感。那兩排受到驚嚇而一顫一顫的眼睫毛,像兩把小扇子,挺好看的。此時的秦湛眉目舒朗,是有些帥氣,奈何是個“弱雞”啊!剛剛三番兩次覺得他帥,一定是自己瞎了吧?童瑤感歎著,把他放在了地上。

就在這短短不到一分鍾時間裏,秦湛心潮澎湃。未來女朋友這麼能幹——公主抱,還細心,還拎得清是非——她不去偏幫許晴反而感謝自己……秦湛十二分滿意地說:“感謝女俠,不如這頓飯我請你吧?”

“舉手之勞,不用不用。”童瑤盯著他看了好半天,又說,“剛剛一嚇,好像治好了你的落枕,那我的獨家功夫就用不上啦。”話中有未盡的遺憾。

“你不會學過正骨吧?”秦湛問。

童瑤搖頭:“沒有。不過我參加過一些活動,會給流浪貓啊狗啊做簡單治療。”

摔倒前一秒還想裝落枕呢……秦湛竭力克製住想去摸摸自己“狗脖子”的衝動,問道:“經常做?”

“對。天氣冷的時候,它們為了取暖,常常窩在車下麵。車子一開,就很容易壓傷它們。我們做這些,其實對它們來說,也不過杯水車薪。”童瑤有些黯然。

秦湛沉默了一會兒說:“這對它們來說已經足夠了。”

低落的情緒一直持續到兩人走進餐廳。

幾乎在走進門的刹那,秦湛就被滿滿的辣椒、花椒味道衝了一鼻子,沒忍住打了幾個噴嚏。

童瑤則沉迷地吸了兩口,欣喜地對他說:“我們今天來得早,還能趕上限量的變態辣牛肉丸。”

變態辣牛肉丸是這家店的特色菜品,據說麻辣度持久度都是五顆星,每天限量提供。點這道丸子的人,如果能在店長的親自監督下吃完,就會被列入店裏的“英雄榜”,這對很多“吃貨”來說是一份無上的榮耀。再加上店家為嚐試者提供九八折優惠,因此每天來嚐試的人趨之如鶩,變態辣牛肉丸每天還沒到正常飯點就賣完了。童瑤已經來吃過幾次了,那味道,嘖嘖,一直讓她念念不忘。

看到童瑤一臉的躍躍欲試,秦湛隻想抬頭問蒼天,而蒼天笑答:你自己作的。

當然以上隻是想象。現實是,秦湛特別仔細地翻著食譜,從頭到尾,沒有找到鴛鴦鍋。童瑤卻以為他在找什麼,熱心地招呼:“你有什麼想吃的,問我呀。這家店的辣椒非常好,不管什麼菜都好吃。”儼然一副東道主的模樣。

秦湛突然就想起一個段子:四川人的無奈是——行吧,吃鴛鴦鍋。

他無奈飛輕咳了兩聲,笑著說:“既然你是常客,那你來點吧。”

童瑤也不客氣,合上菜單,報上一串菜名,然後說:“再給我一份變態辣牛肉丸,火鍋吃得差不多了再上。秦湛你要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