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蘭又氣又急,忙向劉清玄問計:“那眼下如何是好?請道長指點!”
劉清玄道:“當務之急,先要把妖狐從太子身上逼出來。”
周若蘭道:“怎個逼法?”
劉清玄道:“捉妖之事包在貧道身上,再過半個時辰便是午時三刻,這當兒陽氣最旺,正好捉鬼降妖。”
周若蘭麵露喜色,道:“一切由道長做主,但求萬無一失。”說到這兒,她轉身衝張康吩咐:“你趕緊下去,幫劉道長準備捉妖之事。”
張康連連稱是,當即和劉清玄一同返回太子寢宮。周若蘭不放心,帶著一群宮女尾隨其後,親往觀看。
捉妖的地點就選在書房。
劉清玄先命人將屋子搬空,然後屏退眾人,隻留下陳伯茂和張康。接著,他關緊門窗,又在窗縫、門縫上各貼了幾道神符,防止妖狐化風逃走。做完這些,劉清玄將一隻成著葫蘆的托盤交給張康,在他額頭也貼了一道神符,以免妖狐加害。
最後,劉清玄請陳伯茂站在書房中央。此時正好午時三刻,劉清玄從背上抽出桃木劍,用劍尖挑起一張神符點燃。隨即,他手持桃木劍,繞著陳伯茂念念有詞兜起了圈子。當神符快要燃盡時,劉清玄將桃木劍猛地朝前一指,那燃著火焰的神符直奔陳伯茂胸膛……與此同時,劉清玄大喝一聲:“孽畜,還不出來!”話音剛落,劉清玄身子迅速後掠,,桃木劍“唰”地劈向半空,口中叫道:“哪裏走,吃我一劍!”這一劍似乎沒有劈中,劉清玄跟著又刺出幾劍。接下來,他左躥右跳,在書房裏忽前忽後忽上忽下亂砍亂刺。張康縮在角落裏嚇得渾身發抖,手中的托盤幾乎捧不住。陳伯茂卻笑嘻嘻望著劉清玄,仿佛在瞧一場猴戲。
折騰了約摸一柱香的功夫,劉清玄終於一劍將妖狐砍落,並用劍尖把它牢牢抵住。當然,這一切都是根據劉清玄的動作推測出來的,因為陳伯茂和張康壓根沒瞅見妖狐的蹤影。
這時,劉清玄衝張康高喊道:“快拿葫蘆來!”
張康聞言,戰戰兢兢走到劉清玄跟前,把葫蘆遞給他。劉清玄接過葫蘆仰脖喝了一大口,然後“撲”一聲,將嘴裏的液體噴向劍尖所指的地麵。地上立刻騰起一團藍色的火苗。
待火苗熄滅後,劉清玄長籲一口氣,擦擦額頭的汗珠朗聲道:“好了,這孽畜已被貧道燒死,再也不能傷害太子了!”
聽說妖狐已除,周若蘭樂得合不攏嘴,當即賞給劉清玄五百兩黃金。隨後,她興衝衝地問:“劉道長,這下本宮可以抱孫子了吧?”
劉清玄朝兩旁掃了一眼,欲言又止。周若蘭知他有機密話要說,立刻屏退了宮女和太監。
待殿內隻剩下周若蘭和張康時,劉清玄道:“妖狐雖除,但邪氣尚在太子體內,所以眼下太子還不能有嗣。”
“那要等多久,邪氣才能去盡?”周若蘭問。
劉清玄道:“至少還得三年。”
周若蘭雙眉緊蹙,連連搖頭:“等不得這麼久,還請道長想個辦法,讓太子盡快有嗣。”
劉清玄道:“辦法倒是有,就怕娘娘不同意。”
周若蘭道:“隻要能讓太子有嗣,上刀山下火海也要試一試。”
劉清玄略一沉吟,問道:“太子的七位夫人,都是出自名門旺族的大家閨秀吧?”
周若蘭點了點頭。
劉清玄道:“天上的織女配牛郎,地上的瘸驢配破車,眼下太子體內有邪氣,無法與名門淑媛生兒育女。所以,依貧道之見,如今得找一個身份卑賤的女子與太子同房。”
“道長的意思是,讓太子娶一個民女?”周若蘭猜測道。
劉清玄趕忙擺手:“非也,非也!民女卑而不賤,眼下得給太子找一個既卑且賤的女子。”
“既卑且賤,這是什麼樣的女子啊?”周若蘭一臉茫然。
站在一旁的張康已聽出了名堂,試探著問:“劉道長所說的,莫非是青樓女子?”
劉清玄頻頻點頭。
周若蘭嚇了一跳,期期艾艾道:“讓,讓太子娶青樓女子,這,這萬萬使不得!傳將出去,豈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非但皇上絕不會答應,恐怕連太子也不能接受!”
劉清玄捋了捋長須,微微一笑:“明娶不行,可以暗配,皇上和太子不答應,那就瞞著他們。隻要做得機密,不留痕跡也非難事。”
周若蘭動了心,衝劉清玄道:“具體怎麼做,還請道長明示。”
劉清玄道出了自己的計劃:物色一個合適的青樓女子,悄悄抬進東宮,以侍妾的身份陪伴太子。在太子跟前,隻說為了傳嗣,不得已找了個民女,因為門不當戶不對,所以要瞞著眾人。等青樓女子生下孩子,就交給太子妃扶養,對外宣稱係太子妃親生。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那青樓女子幹掉,這樣移花接木之計就萬無一失了。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保住太子的地位,就是保住太子妃的地位,因此太子妃肯定會全力配合。
聽完劉清玄的講述,張康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倘若青樓女子生的是女孩,仍於事無補呀。”
劉清玄道:“不管男孩女孩,隻要生下來,就證明太子能夠傳宗接代,假以時日,還怕無嗣麼?以聖上的英明,這點道理肯定想得通,所以不會再起廢立之念。三年後,待太子體內的妖氣散盡,到那時夫人們會競相生兒育女。”
“道長講得在理。”周若蘭連連點頭,“隻是,將那青樓女子滅口,本宮於心不忍。”
劉清玄嗬嗬笑道:“貧道為防秘密外泄,才出此下策。娘娘有好生之德,滅口就罷了,到時多給那女子一些金銀,將她遠遠打發了吧。”
周若蘭道:“這樣最好,事成之後,本宮必重重酬謝道長!”
這時,張康插嘴道:“剛才,道長說要找個合適的青樓女子,不知這合適二字怎麼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