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大夫思忖半晌,胸有成竹地說道:“這種病可不是一般病,是一種頑疾,須以一種特殊的療法去治,病人才有可能得救。我手裏倒是有一種對付此症的特效祖傳秘方,可以一試。”
聽華大夫此言,三人當下皆喜出望外,鄭興望著華大夫雙手深深一揖,十分謙恭地說道:“感謝華大夫此來救我娘一命,隻要華大夫能為我娘聖手除病,今生今世,我這個做兒子的,就是為華大夫去當牛做馬報答恩情,也在所不辭,請受侄兒一拜吧!”說著,便拜了下去。
華大夫似乎無動於衷,一麵給鄭媽瞧病,一麵口中說道:“哪裏哪裏,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何必如此客氣。”
華大夫小心將鄭媽的眼瞼翻起看過,又給鄭媽把了脈,便從醫包中取出紙墨筆硯,攤開在炕頭小桌上,思索、考量著揮筆開起了藥方。一臉著急的鄭興、紫薇、紫娟守在一邊,他們的目光緊緊盯著華大夫的筆端,隻見上麵這樣寫道:“須以兩種方法相配合治療。先服一劑驅散風火、調節五髒的湯藥:黃芪、丹參、莪術、甜葶、藶子、半夏、首烏、當歸、幹薑、生地、黃芩、補骨脂、桑白皮各五錢,滋陰養氣活血,日服三次為輔。主以鮮鹿肉為羹,配五味食之調理,補瘦弱,益氣力,強五髒。兩種療法並舉,先服一個療程。”
三人默默看著華大夫開出藥方後,便將目光徐徐移向華大夫的臉上,在等待華大夫發話。華大夫不慌不忙開具藥方後,臉上卻不覺掠過一片愁雲,凝眉對著藥方琢磨了起來。他看著自己剛剛開出的藥方,有些難為情地說:“這可怎麼辦呀?此藥方療效是特好,可其中一樣,要用鮮鹿肉做羹配五味食之調理,而此地卻無鹿,一時難以弄到鹿肉。病人如此危急,要到千裏之外的大西北去弄,隻恐怕時間上來不及的。”
“華大夫,鮮鹿肉很重要嗎?”鄭興望著華大夫疑惑不解道。
“對,在這劑藥中,鮮鹿肉是很重要的。藥方上別的藥是常見的,一般藥店都有,隻有此一味藥本地無鹿,恐怕一時不好弄到,可病人又病到這種地步,要把病醫好保住性命,這鮮鹿肉是萬萬少不得的。”華大夫依然在擰著眉頭,有些無奈地這麼說。
見華大夫一時也拿不出變通的好辦法來,鄭興默在那裏沉思不語,紫薇、紫娟二人也很發急,紫娟用商量的語氣問道:“華大夫,那鮮鹿肉一時不好弄到,有沒有別的藥可以替代,或者還有什麼別的好辦法治療?”
華大夫一臉肅穆搖了搖頭,從思索中回過神來看一眼紫娟,把開好放在桌上的藥方拿著遞在鄭興手中,然後一麵往起收拾打理醫包,一麵沉聲道:“此為祖傳秘方,鮮鹿肉為羹為主體,在諸多味藥中最為關鍵、最為重要,怎麼會用別的藥去替代呢?除此之外,根本沒有別的辦法可治愈肺癆這種頑疾的。”他朝躺在炕頭目光呆滯無神、臉色蒼白令人害怕的鄭媽望去一眼,對鄭興接著說,“聽說你是個大孝子,千萬別灰心啊,你要對治好你娘的病有信心,先把藥方前頭開出的藥買回服下,至於鮮鹿肉,隨即你再設法去弄,也許上蒼會降福給你這個大孝子,正巧會遇到一位從疆地來此賣鮮鹿肉的肉販。”說過這話,便背起醫包告辭出門去了。
聞聽華大夫此言,鄭興似乎看到了一線希望,眼裏卻閃出了淚光。他送走華大夫回來,滿臉著急走到母親身邊去查看母親,這時,清醒了一會兒的鄭媽又閉著雙眼昏昏睡去了。鄭興望著母親沉默片刻,轉身拿起放在桌上的藥方,凝神看著陷入一陣沉思:調節五髒的湯藥為輔,鮮鹿肉為羹配五味為主,兩種療法並舉先服一個療程,鮮鹿肉弄不到,又沒有什麼可替代,這可讓人怎麼辦呢?但心中卻暗下決心,華大夫出身名醫世家,名揚方圓百裏,既然開出這個祖傳特效秘方,為治好母親的病就是再難,也要設法把鮮鹿肉弄到。
紫娟見鄭興凝神靜思立即走了過來,她望去昏睡的鄭媽一眼,對鄭興輕聲道:“興哥是為一時不好弄到鮮鹿肉犯愁吧?紫娟倒建議興哥,先到村裏向年長者請教一下,或許他們會告訴興哥,到哪裏才能很快弄到鮮鹿肉。”鄭興頓然省悟,點頭道:“紫娟說得對,我隻顧獨自發愁,竟沒想到向年長者去請教。”說過這句,便拿著藥方連忙起身到村裏請教長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