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雖然在西郊,內部不比宣平侯府小,看看便知。”

小茶先下了馬車,再回頭伸手扶她:“小姐小心。”

徐添就在她身後,她方才有些踩不穩,他稍稍扶了些,孟雲卿道謝,他也隻是笑笑。

謝寶然從前也沒有來過白芷書院。

反倒是從入院到四下參觀,都是徐添在引路,熟悉得很。

徐添是徐都統的長子,常年在外帶兵,怎麼會對白芷書院熟悉?

裏麵的一草一木似乎皆有典故,若非一個好向導,怕是要錯過不少趣聞,就連謝寶然都聽得津津有味,還不時循著話題問起。

到了每一處房舍和學堂建築,它的曆史,作用,他也都了然於心。

孟雲卿不得不問:“徐公子在白芷書院念過書?”

謝寶然也瞪圓了眼睛,怎麼會呢?

他是出身武將世家的呢!

徐添卻笑:“孟小姐猜到了?我早前事在白芷書院念過書,後來才隨父親去了軍中,其實在白芷書院待了不少時候。”

謝寶然對他刮目相看:“聽聞能入白芷書院念書的,都要經過嚴厲考核,便是徐都統那邊找了人,也不見得會破格收你吧。”

徐添輕笑:“誰說我是破格收取的?”

謝寶然就更是不信了。

不過,也由不得她不信,有人對白芷書院這麼熟悉,還能有假的?

白芷書院裏實在太大,走了許久,才走了一半不到,腳下有些乏,就落座休息。孟雲卿錘了錘腿,她當然比不得謝寶然和徐添兩人,不過偶爾這般走走,再歇歇,還是舒坦的。

謝寶然嚷著要徐添說些白芷書院念書的事,徐添就挑了一些說。

天色先前還好好的,誰知剛說到一半,就有小雨落下來。

三人就尋了屋簷下的避雨處待著。

“這六月天,真是說下雨就下雨了。”謝寶然的衣袖都有些淋濕了,瓶子在替她擦拭。淋濕得不多,夏日裏又幹得快,應當不會著涼,再注意些就是了。

隻是這白芷書院走了一小半不到,眼下若是回去就太過可惜了。

索性在屋簷下再呆上一會兒,看雨勢如何再說。

謝寶然提議,徐添和孟雲卿都讚同。這場雨下得沒有由來,雨落到地上也沒有形成漩渦,應當下不久,三人都不擔心。

隻是雖說這雨勢見小,謝家駕車的車夫卻來尋謝寶然了。

馬車是停在書院外的,車夫來尋謝寶然,莫不是有什麼事情?

車夫就道:“小姐,夫人派了人來,說家中有事,讓小姐趕緊回家一趟,眼下就走。”

娘親?謝寶然意外,娘親知曉她今日要同孟雲卿一道來白芷書院,若是沒有要緊的事情,是不會遣人來白芷書院找她的。謝寶然就問:“娘親可有說什麼事?”

車夫搖頭:“沒說,就讓小姐趕緊回府。”

這便是耽擱不得了。

謝寶然有些為難,徐添和孟雲卿都是坐她馬車來的,她若是走,就剩了他們兩人在此處。

孟雲卿扯了扯她衣袖:“先回去吧,我同徐公子一道,別擔心。”

徐添就也會意:“你怕什麼,有我在,稍後就送孟小姐回去。”

謝寶然才點頭,隨了那車夫一道往書院外走。

他們來時都沒有帶傘,車夫帶了一把,也給謝寶然了。

眼下,就隻剩了孟雲卿,徐添和小茶同在屋簷下。

雨飄得有些大,有些飄進了屋簷下,沾濕了孟雲卿的衣裳,孟雲卿往後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