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不容易才溜出皇宮,帕勒肯也不想錯失機會,隻好蹲在窗下,等著裏麵的人辦完事。
一個時辰之後,窗戶被人大力地推開。
“你有什麼事?!”裴澤低頭看著帕勒肯,青筋暴跳。
“額……”看著身上隻披了一件外衫的裴澤,帕勒肯有些懵,“我想見皇帝。”
裴澤的青筋跳得更厲害了:“滾去皇宮見!”
“喂喂,你別這麼凶他啊,”蕭言之突然出現在裴澤身後,從後麵環住裴澤的腰後,就從裴澤的肩頭探頭出來看向帕勒肯,“秋天一轉眼就過去了,眼看就要入冬了,突厥卻沒有足夠的糧食過冬,他應該也急壞了吧?”
裴澤冷哼一聲,道:“他們不是有能耐嗎?自己想辦法去!”
反正北疆的防備已經加強,他也早就傳令過去,但凡有突厥盜匪,一律擒獲入獄。要怪就怪他們的可汗蠢到家了。
蕭言之笑道:“說的也是,唐國的糧食也沒有多到可以隨便送人的地步,既然賣不出錢,倒不如用作軍糧。北部邊疆日後怕是不會太平,得增加兵力了。”
“恩,說得對。”裴澤將手覆在蕭言之手上,又不耐煩地看著帕勒肯道,“你還有事?”
帕勒肯愕然地看著甜蜜依偎在一起的裴澤和蕭言之,半晌才開口說道:“你們、你們原本就是這麼打算的?!”
他就說這兩個人瞧著也不是好惹的,當時怎麼那麼輕易就放棄追討供奉了,卻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
蕭言之笑笑,道:“傳訊給可汗吧,不然這個冬天,突厥境內又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帕勒肯咬牙道:“就算沒有唐國扶持,我們還可以去搶回紇的。”
裴澤嗤笑一聲,道:“唐國去回紇的使團已經平安抵達,你覺得回紇會不會全力求得唐國庇佑?”
蕭言之不緊不慢地補充一句道:“說不定來一次南北夾擊,還能滅掉突厥。”
“你們、你們想怎麼樣?”
“不是我們想怎麼樣,是你們的可汗想怎麼樣。話說完了,你可以滾了。”說著,裴澤就合上了窗扇。
窗扇閉合的前一刻,蕭言之突然又說道:“給可汗傳訊的時候記得讓可汗親自帶著誠意來,再磨蹭冬天可就要到了。”
不等帕勒肯回複什麼,窗戶就被關上了。
回到弘文館,帕勒肯徹夜難眠。
唐國的皇帝不肯見他,而他一去到武成王府,那兩個人就一股腦地將事情都跟他說了,這八成是故意要他傳話給父汗的。雖然有些不甘心,可他們也不該用子民的性命賭唐國的善心。
這樣想著,帕勒肯就給突厥的可汗送去了一封書信,信中還特地將情況說得又嚴重了幾分。
一個月之後,突厥的可汗就親率使團出使唐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