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荼冥說到做到,蛇妖登時嚇得全身虛軟,不敢再動上分毫。
作者有話要說:
☆、既諸啊,我這樣喜歡你
知道荼冥說到做到,蛇妖登時嚇得全身虛軟,不敢再動上分毫。
林子裏原本就陰暗,背光的荼冥臉上更像是結了層冰,她居高臨下的睨著麵色如紙的經年,“我原本覺得,逆改天命也好,為你死也好,這都是既諸為了你願意去做的事,那就無須去管什麼值得不值得。既諸給你的這份情,你若承了,那就按既諸死之前跟你說的那樣好好活著,你若不承,就權當既諸做這些就是因為他博愛,日後有愛的人了,你就好好過日子。可你如今算是怎麼回事,不拒絕,不接受,好好的上仙如今成了墮仙,連既諸的心意也隨便推在別人身上!”
“既諸死於逆改天命的天劫,那天劫其實亦是既諸的命劫。三萬七千年前的一場大戰,天命注定天界將覆滅,天界若覆滅,以元神築天界最後一道防守結界的你必死無疑。本來既諸隻要順應天命,便可平安避過自己的命劫,他是為了你,帶著天界殘兵,幾乎靠一己之力擊退了那些魔族。就算既諸是開天辟地以來的第一古神,經曆那場大戰也是受傷頗重,對於天劫卻是再無能為力,所以他沒有渡過劫。是他選擇了自己的死以成全你的生,如今你說什麼?他是因為我死的?”
“你竟也能說出口。”荼冥看著經年暗淡下去的雙眼,輕聲道,“我真為既諸不值。”
久久,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荼冥當時在氣頭上,打經年的那一掌下手便沒了輕重,經年傷的不輕,嘴角一直有血細細的流出來,每流一分似帶走經年的一分意識。終於,是顧麻生打破了這寂靜,他小心翼翼的拽了下荼冥的衣袖,試探的喚了一聲,“仙人……?”
荼冥閉了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冷峻的麵色終於融化了一點,隻聽她歎息般地道,“罷了,若既諸看到你被我打成這樣,定是要收拾我的。隻是,若你對既諸是有情的,莫要再說那些辜負他一片真心的話。”說完蹲下來為經年療傷。
顧麻生鬆了一口氣,仙人總算恢複正常了,他可算是見識了仙人的小暴脾氣了。平常看起來啥都無所謂的模樣,還總愛搞那些他理解不了的冷幽默,結果一發起火來這麼嚇人……他偷偷瞥了一眼似化為一尊雕像一樣一動不敢動的蛇妖,打了個哆嗦,咦,嚇死人了。
經年意識很模糊,但是荼冥剛才的話她一字不落的都聽了進去,其實荼冥說的那些她都知道,這樣淺顯的道理,她一直是懂的。可她寧願自己是處於既諸那個位置的,她也會為了他做任何事,哪怕背棄天下人。有時候給予的人總是無謂的,自己願意掏心掏肺的給別人,可給予的人從來沒有想過承接的人是怎樣的心情。荼冥說既諸為了她逆改了天命,曆劫而死,知道了這件事時她的第一反應除了心痛,就是惶恐。是的,惶恐。她不過是天界一個普普通通的仙,貌不驚人,身無長物,而他,神力及麵貌皆是冠絕天地,才學也是驚天絕地,更是受三界敬仰的地位,她如何能承得起他這麼重的情。所以不願意去麵對,所以將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荼冥的身上。
迷迷糊糊的,經年做了一個夢,是有關於她和既諸的夢,一個充滿了回憶的夢。
她第一次見到既諸是在一次天帝做東擺的宴席上,她整兩千歲,要代表本族在宴席上表演歌舞,但因為第一次太緊張,終是踩到裙擺絆了一跤,她很快爬起來,完成了剩下的舞蹈,盡管平日裏對她很嚴苛娘親沒說任何一句指責她的話,她還是覺得自己太令人失望,偷偷從宴席上退了出去,躲在花園裏一叢牡丹後麵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