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再沒有聽到那男子說一句話,她有些奇怪,抽噎著將手放下,眼前的人早就不見了人影,男子逃跑了,隻餘一個白玉雕吉祥雲紋的酒壺在月光下發著隱隱的光。
經年看著那個酒壺,眼淚終於停了停,邊念念叨叨的抱怨那男子沒品邊去撿那個酒壺,誰知剛碰到酒壺,酒壺蓋突然‘砰’的一聲彈開,一支樹枝從壺口生長了出來,慢慢伸出三五細細的枝椏,每個枝椏上又生出了幾朵花骨朵,一股冷香幽幽彌漫開來,收攏在一起的花瓣似吸收了晈白的月光而開出了雪白的花朵,是一支梅花。
經年看著眼前在月光下簌簌優雅而開的梅花,呆了呆,最終破涕為笑。最後,一直讓男子還回酒壺的經年,留下了這個酒壺,從此也最喜歡梅花。
後來她打聽過,天界中並沒有一個叫桑言的仙。她初上天界不久,並不了解情況,所以有天界的老人告訴她,那桑言必定是既諸上神了。既諸上神是個灑脫自由的神仙,最不喜歡因地位不同而產生的繁文縟節,奈何既諸上神作為第一古神,地位尊崇,禮節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即使既諸上神愛酒,也不會參加各類宴席,頂多化個別的樣子,化個名字,偷偷……啊,不,是低調,低調的混酒喝。
一旁默默聽著老神仙絮叨的經年莫名的心砰砰直跳,臉上一陣燥熱潮紅。既諸作為第一尊神,有著雙腳站在雲端,能俾睨天下的尊崇地位,這樣一位尊神,關於他的各種各樣事跡的傳說自然是從小就伴隨在經年這樣孩子身邊,所以在經年的心中,既諸是她對偉岸男子的最初幻象。所以對既諸,經年是敬仰,是憧憬。然而一直存在於傳說和她心底裏的男人就這樣被她遇到,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她甚至不知道他們算不算見過麵,因為既諸假托了別人的麵貌,別人的姓名。
老神仙白白的胡子都長到腳尖那裏了,一顆活得久見多識廣的八卦之心因為有了聽眾而興奮得躍動不已,這活八卦一開口就沒完沒了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反正在經年麵前將既諸的自降生到現在隱於世人後的大小事件扒了個幹幹淨淨,末了還十分悔恨的雙手合十朝西方拜了拜道,“阿彌陀佛,老朽身為無欲無求的神仙竟在背後議論尊上,實在是有失分寸哪。”也不管西方住的都是佛,連既諸一個睡覺的地兒都沒有。
經年瞅著老神仙像吃了顆十全大補丸一樣麵泛紅光滿足而去,一個念頭冒了出來,而且越來越強烈——她要學釀酒!而且要釀最好喝的酒!
作者有話要說: 要求重新修改,我很困惑,表示不曉得哪裏逾矩了。。。
☆、傷心處
每日辛苦修行之餘,經年就這樣開展了如火如荼的釀酒研發,大約她真的有幾分天分,也大概是因為她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信念,她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菜鳥跌跌撞撞最終成了一個連酒仙嚐了她的酒都要不情不願說一聲還不錯的高手。
天下最好酒的既諸終於被她遠遠傳播出去的小酒仙之名給勾了來。
當眼前的陌生男子笑著問她能不能賞個臉,讓他嚐嚐自己釀的酒的時候,經年呆呆看著那陌生男子,直眉楞眼的道,“你是不是既諸上神?”
既諸愣了愣,不知道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小丫頭是怎麼一眼就把自己認出來的,但這麼輕易就承認豈不是對不起他今早出門時絞盡腦汁想出來的化名,要知道,起名字什麼的最討厭了。剛要否認,經年又道,“你如果不是,就不給你酒喝。”
既諸又呆了呆,扶了扶額,這丫頭平日裏就這麼和別人說話?那不是聽不到什麼真話了麼。剛要開口,經年又再次搶了先,仍然直愣愣盯著那男子道,“你還記不記得我?那個在花園牡丹後哭的護族小姑娘。”偷偷躲起來哭這件事經年一直覺得十分丟人,輕易都不去回想,通常都跳過這段,直接從遇到既諸開始回憶。然而,在既諸麵前,她卻這樣輕易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