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2 / 3)

如此劇烈的痛苦讓荼冥雪白了一張臉,冷汗很快就浸濕了身上的衣服,但她死死咬著牙,沒有喊出來。然而即使是如此強烈的痛意,荼冥也沒有用蠻力碎掉結界,盡管那對她來說輕而易舉。經年就在一旁看著荼冥痛苦,宣泄著自己的恨意,可很多時候她都在想,荼冥為什麼不震碎那道結界呢,她想,就那樣死了也不錯。

可荼冥什麼都沒有做。

後來司嶽找到了她,作為放了荼冥條件,他給了她一個羅盤,一個啟動後就能指引散魂所在的羅盤,這散魂包括被打散了的凡人魂魄,妖精精魄,仙人的仙魄及,神的神魄。

司嶽給了經年一個希望。盡管這個希望渺茫得幾乎沒有,但對於目前的經年,等同於一個深陷泥沼之人的救贖。

她依言放了荼冥,卻暗自留下了引滅針,讓荼冥身上留下了永恒的傷口及傷口帶來的永恒的痛。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原來是可以這麼惡毒無恥的。

然後是個漫長的,痛苦的,孤寂的過程。

荼冥審完蛇妖,將蕭從人家身上拔下來,蛇妖逃跑的念頭剛冒出一丟丟,一根樹枝就代替玉簫釘在了自己身上,仍然曖昧的徘徊在七寸周圍,讓蛇咬牙切齒。

溫潤的蕭身粘上了冰冷的蛇血,看起來像被邪惡纏身企圖掙脫的謙謙如玉公子,荼冥低頭看著被汙染的蕭,裁了片衣袖下來,開始擦上麵的黑色的血跡,可怎麼擦,都能隱隱看到上麵蜿蜒著的暗淡血痕,像一個帶著詛咒的蜘蛛網死死纏住了蕭身,不願離去。荼冥轉頭,微微皺著眉,看向那條看似因恐懼而不敢動彈的蛇妖。

一陣在堅硬枝葉間跋涉的聲音沙沙傳來,伴隨著貌似有些熟悉的罵罵咧咧聲。

“那死蛇妖,老窩安在哪裏不好,安在這麼鳥不拉屎的地方,也不怕這些要老命的樹枝子把他那肚子給劃破了。啊,煩死了,薑墨,有功夫擺你那高深莫測的表情,能不能用你那高深莫測的能力召喚個……能飛的動物馱著咱倆?我這倆腿還想留著日後天崩地裂天災人禍什麼的,撒丫子逃命用的,不能廢在這裏啊!”

有個聲音不急不緩的回答了她,似乎就是薑墨,爬這麼磨練人意誌的山,呼吸也是平穩從容的,“不了,一會兒你若餓了,盯上我的坐騎,恐怕那坐騎不夠塞你那牙縫,我還得賠一個。”

“薑墨,你……咦?”爬上矮坡,撥開灌木叢,看到了荼冥清理出來的一片空地,“這不是在酒館裏的那個天真書生和……”目光向左移,“仙風道骨的姑娘和……”目光向左移,眼睛瞬間瞪得圓圓,“蛇妖!”

荼冥將手上的玉簫收好,掃了一眼精神奕奕的賣唱女和跟在後麵的青年男子。

那被稱為薑墨的男子目光深沉的看著荼冥,突然一個揖做下去,恭敬道,“弟子薑墨,見過上神。”剛才在酒樓裏荼冥斂了自己的氣息,因而薑墨隻是覺得她身份不凡,此刻自然感覺到了荼冥身上凜然的神氣。

一旁的‘賣唱女’聞言一驚一乍,“上神!?我靠,這是我見過的最品階大的神仙了!”

“唔。”荼冥頗有上神架子的淡淡點點頭,“來尋這蛇妖麼?”

“是,弟子發覺此地不少較為弱小的妖精都被此蛇妖以心為挾做奪取生人魂魄之事,便前來收此蛇妖,奪回被他控在手中的眾多妖精的心。”薑墨一邊說著,一邊麵色不改的將大驚小怪想湊上去觀察人家的土老帽拽回來,“這是弟子內人,武思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