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琰最恨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做派,簡直要氣炸了:“啥也別說了,給你們公司打電話,現在就打!這種人不開了他還留著過年麼?”
方煒心頭重重一跳,懼怕地抬頭望向站在台階上的謝觀,目光裏充滿哀求:“謝先生……謝先生!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偷偷出去幹活了,真的!我們全家都指望著我掙錢養活,您怎麼罰我都成,但別跟公司說……我、我不能丟了這份工作!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原諒我這一回……”
他一激動,不小心把自己給感動哭了,居然在謝觀李琰二人麵前飆上了演技,聲情並茂地哭道:“我上有老下有小,您開除我,就是斷了我們這一大家子的活路啊……”
這王八蛋居然還威脅上謝觀了。李琰氣了個倒仰,當即拿出手機要打110,半路卻被謝觀伸手攔下。
他很輕地歎了口氣,道:“別哭了。”
李琰訝異地抬眼瞥了他一眼,卻見謝觀臉上全無血色,目光空茫地落在那畏縮的矮小男人身上,又好像根本沒在看他。他居高臨下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整個人竟然透出一股心如死灰的恍惚來。
李琰差點讓他嚇死,一個箭步竄上去扶住他:“操,你至於氣成這樣嗎,就為了個司機?沒事吧?大哥,你別嚇我行不行……”
階下的男人還在哭,沙啞含混的聲音不斷傳進他耳朵裏,讓謝觀想起那天中午抱著他痛哭不休的中年夫婦。
霍明鈞找來的、他的救命恩人的父母。
很奇怪,他們從另一個人身上找到了已逝去的孩子的影子,抑製不住▓
正是那晚在藍越俱樂部與謝觀大打出手的張和山,張總。
“是你?!”
“你來幹什麼?!”
張和山和他身後的姚婧異口同聲地質問。
謝觀被兩人身上滾滾殺氣震懾住了,身子無意識地往後麵的門板貼近,隻聽“吱呀”一聲,會議室的門被人拉開,從裏麵走出個一個留著男式短發、身穿鬆垮的工裝外套和牛仔褲、精幹瘦削的……女人。
現場所有的目光宛如探照燈,齊刷刷地射向來人。
那人滿臉看神經病一樣的表情,一開口是居然是一把滄桑得要死的沙啞煙嗓:“嘛呢,堵門約架啊?”
她身上帶著一股相當彪悍粗獷的氣質,行為舉止都非常爺們兒,成功地嚇著了張總一幹人的小心肝。那人這才慢條斯理地將目光轉向謝觀,上下打量了一番,硬邦邦地問:“你就是謝觀?”
謝觀看見她的瞬間立刻認出這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女導演,絲毫不敢怠慢,忙應了聲是:“白導好。”
“進來吧,”白鷺洲閃身讓開門口,謝觀便目不斜視地走了進去,徒留張總等人大眼瞪小眼地落在了後頭。
白鷺洲導演的有個詩情畫意的好名字,但她的性格與這四個字基本是背道而馳的。此人架子大、脾氣暴、說話直、後台硬,業內一般沒什麼人願意得罪她。張和山和姚婧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待說話,白鷺洲卻跟沒看見他們一樣,幹脆利索地回到會議桌旁坐下了。
“那張總……我們進去吧。”姚婧尷尬得要死,然而身為東道主,此時不得不站出來說話。她主動替張總拉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算是為對方鋪好了下腳的台階。然而張和山心中憋了一肚子火,也沒給她好臉色,連句客套都沒有,徑自提步進屋,還能隱約聽見他的一聲冷哼。
姚婧險些氣炸,精致妝容都救不了她扭曲的麵部肌肉,站在原地恨得直咬牙,半晌才把心頭滔天怒火壓下去,心裏又默默給謝觀記了一筆。
白鷺洲對謝觀未見得有多熱情,反而目光裏還帶著點嫌棄。除了霍明鈞和他的頂頭上司葉崢,謝觀還是第一次在圈內人身上感覺到這種銳利透徹仿佛X光的視線。被人看透的滋味並不怎麼美妙,謝觀硬著頭皮任由人看,忽然聽見白鷺洲問:“你現在在拍什麼戲?”
謝觀道:“龐中華導演的《精武少年》。”
“哦,老龐,”白鷺洲漫不經心地從口袋裏掏出半包軟中華,叼了一根點上火,緩緩吐出一縷白煙,“他都一把年紀了,還在拍這種小兒女的片子。”
謝觀:“……”
這話說的,謝觀根本沒法接茬。不過在座的各位大佬都被她晾著視而不見,大家都是一樣尷尬。
好在和潤天成的副總沒那麼廢物,他跟白鷺洲有點私交,知道這位隻是習慣使然,並不是故意搞事,便主動站起來打了個圓場:“既然咱們導演組和資方都到齊了,那就開始會議吧。”
《碧海潮生》一共拉到了三家投資,除了版權方和潤天成外,還有星輝影視、張和山所在的思越傳媒和采薇影業。其中白鷺洲是和潤天成的簽約導演,已選定的男主慶瀾是目前星輝影視一哥,思越傳媒和采薇影業則是聯合出品方。
這次開會主要是承製方和資方互通聲氣,資方給出確切的投資數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