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這個男朋友到底是該先傷心還是先生氣,媽的,混賬,我打死你!”
克裏曼斯眼睛一紅:“Fuck!你是誰男朋友!你再說一遍!”
“我他媽是我女朋友的男朋友,關你這個小三屁事!”
“誰是小三!”
“你是小三!你是我女朋友的小三!”
“Fuck!什麼你女朋友,他根本沒有男朋友,他……”聲音戛然而止,克裏曼斯忽然呆住,他的臉上全是淚水,嘴邊也都是血液,他用力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卻錯愕地問道:“你是誰?”
隻見這個高瘦的男人和林暄的新經紀人體型相似,居然留了一模一樣的小胡子,戴著一樣的眼鏡。克裏曼斯呆了片刻,猛地抬步上前,一把將那白布掀開。
眾人全部呆住。
克裏曼斯更是看著那個陌生的女性麵孔,驚愕地無法言語。
一個醫生突然明白了狀況:“先生,您到底是要找誰?您不是徐小姐的家屬嗎?”
“他找我。”
一道沙啞疲憊的聲音從眾人的身後響起,所有人回首一看,隻見一個俊秀雅致的年輕人正靠著急救室的大門,看著他們。他的右手被白色的繃帶吊了起來,臉色有些蒼白,似乎失血過多,精神很不好。
眾人在看到這個人的一瞬間,忽然在心底想到:林暄!竟然是林暄!
與此同時,一個黑色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衝了上去,一把將林暄抱住,死死地嵌在懷裏。感受著懷裏的溫度,克裏曼斯的心髒慢慢地恢複了平穩,眼睛紅得仿佛要泣血,他身體顫唞,唯有抱著這個人的雙臂穩穩地環著。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隻要好好地活著,什麼都好……”克裏念經一樣地不停重複著這句話,說了幾分鍾後,他突然想到:“對,你不想看到我,你再也不想看到我。那我走,我現在就走,我這就走……”
砰!
剛轉身,克裏曼斯就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林暄還沒來得及反應,周圍的醫生護士和病人家屬也根本來不及伸手,就眼睜睜見著這人倒在地上。
醫生立刻上前查看:“……情緒起伏有點大,暫時暈過去了,沒什麼大事。”
林暄稍稍鬆了口氣:“我都沒暈過去,他竟然暈過去了。”
隻是手臂被劃出一個大口子而已,第二天早上,林暄就出了院,召開記者發布會向粉絲報平安。等到一切事務都處理結束後,他回到醫院,克裏曼斯已經醒來,正準備出院。
兩人在走廊上遇到,良久,克裏曼斯啞著嗓子道:“我今天就回美國,你好好保重身體。”
林暄神色平靜:“再也不來了?”
克裏曼斯想扯開嘴角,但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他揚起下巴,如同過去曾經的每一次一樣,垂眸看著眼前的青年,語氣傲慢地說道:“不來了。沒有我,你會過得更好,林深,我放棄了,你活著,就挺好了。”
這副故意裝出來的樣子,比原本更加卑微。明明是揚起下巴,聲音卻全是苦澀的味道。
經曆過昨天晚上的驚魂後,他已經不奢求自己,隻想向上帝奢求,讓這個人活下去。一定要活得比他久,讓他在這個人之前死去,否則他真的不知道,昨天晚上如果晚一點發現白布下的人不是林暄,他會不會直接衝進手術室拿刀自盡。
在那一刻之前,他克裏曼斯·霍爾特拍過幾部殉情的電影,卻從來不以為意。
為什麼要殉情,為什麼不好好活著。殉情沒有任何意義,根本是愚蠢懦弱的行為。
可是當他看到那張白布時,他忽然感覺,天塌了。
那一刻,他也變得無比懦弱。他該如何活下去,要怎麼撐過日日夜夜。或許再給他一段冷靜時間,他可能會理智起來,放棄那種不成熟的念頭。但是他怎麼可能熬過那段時間?
他根本不會有理智的機會,他會直接結束生命,幻想著能在天堂裏,見到那個人。
不到最後時刻,你根本不知道,你愛他有多深。
隻要這個人好好活著,在不在一起,有那麼重要嗎?
沒有。
隻要他活著,那就比什麼都重要。
仔仔細細地凝視著這個人,看著那雙藍色的眼眸裏閃爍著平和的光芒,這一刻,林暄忍不住地捏緊了手指,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變了。
“克裏曼斯·霍爾特,你曾經和一頭肥豬在一起過。”
這句話是中文說的,在大庭廣眾之下,許多路過的人本來就偷偷看著林暄,一聽到他忽然喊出克裏的名字,這才想起這個外國人是誰。而知道是誰後,他們更是驚訝:“……肥豬?什麼肥豬?克裏曼斯·霍爾特和一頭豬?”
林暄一字一句地說道:“他是一頭肥胖的豬,是一坨肥肉。和他在一起過,是你這輩子最惡心的事情,無論你怎麼否認,你就是和這坨肉、這頭豬,在一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