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礦山礦奴,生死去留(1 / 2)

一座巨大的山脈橫亙在天地間,山上烈火熊熊,一股股滾滾的濃煙升到空中,連成一氣,把天都遮蔽了。滿山遍野,人頭攢動,數以萬計的奴隸、犯人、俘虜、貶犯,在山上忙碌著,不斷的推著小車子,把各種奇形怪狀的石塊從地底深處,運上來。叮叮鐺鐺的挖掘聲,和呐喊聲,隔了十幾裏,都能清晰聽到。

這是一個礦,一個大型的礦場。這座礦場出產的並不是什麼珍貴的礦物,隻是一些廉價的鐵礦,但卻量大。一般礦場都是會分有兩類人,一種是礦奴,一種是監管。

前者是奴隸、犯人、俘虜、貶犯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人身自由,更別提什麼尊嚴。流淌著罪的血液,隻配在礦場之中勞作而死;這些人的一生都不會太長,幸運的四五十歲也就猝死了;那些倒黴的就更不好說了,也許今天出去,便再也回不來了。畢竟一座礦場,死人是常有的事。後者要好一些,多是一些落寞的貴族;有著一些權勢,但沒有太大權力的人。這種人高不高,低不低占據著一些可有可無的位置,為自己謀取一些私利。整天對著一群的礦奴,自認高人一等,趾高氣昂,是閻王小鬼般的人物。

日頭西沉,天越來越暗直至天穹亮起星辰。礦奴們一天的幸苦勞作終是結束。山脈連綿有著好幾座山頭,山頭與山頭之間有著一條河流。河流不大不寬是一條支脈,勞作一天的礦奴們最大的幸福便是可以到長河之中,洗去一天的疲憊。

而現在,河流之中便是有著這樣幾個人。這些人皆是蓬頭垢麵,衣衫襤褸;麵色皆苦,即使偶爾有一絲的笑顏,也似乎很是勉強。

在這其中有一人似乎有些特殊,是一個相對較大的人;這個人一手拿著一杆自製的煙杆,抽著不知從哪裏弄來的煙草。坐在河岸邊,清洗著自己的大腳丫。相比其他,倒是顯得有些怡然自得。在這礦山,作為一名礦奴;名字其實並不重要,但卻也有的,這人叫穆石。

經過一天的勞作,眾人實在是疲憊,也沒有什麼話語。隻是相熟的幾個人聚在一起,聊一些有的無的,打發著一些時間。一個大概十四五歲的少年一臉的疲憊,看著穆石開口:“叔,你不累嗎?我都快受不住了,真不能在這樣下去。”一個跟穆石差不多大的一個人接過“昨天,又有二三十個人做隊,想要逃出去。可哪裏又逃的出去啊,被二隊的那一批軍隊發現,抓了回來;挑了筋現在還掛在那二號礦區廣場上示眾,生不能生,死不能死;你不怕啊。”穆石提著的煙杆,輕輕的敲了敲那人,“這種東西,還是少說的好,一不小心就又要惹下什麼事端。”那人聽得,是似想到了什麼,閉口也不在題。又是一陣的沉默。

忽然一個在河中央搓著背的中年人,一聲大叫:“啊!看,那是什麼。”眾人的目光被其吸引,皆是望了過去,隻見一個木盆,在水流之中晃晃悠悠,向著這裏漂了過來。一個普通的木盆,但對於一眾沒有了希望,隻能一輩子勞作,累死累活的礦奴們。卻是有著一種特殊的吸引力。眾人向其奔去,其實並沒有要據為己有的意思,反是有一種神經質的木訥,莫名所以。

眾人來到近前,“哇”的一聲啼哭,突兀的想起。眾人的心都是一顫,看著木盆之中的嬰兒,麵色更苦,心中不禁升起一陣的悲涼。沒有人去動木盆,更沒有人願意去動那嬰兒。

這一片地區所在的國家,政權並不穩定,社會動蕩,人民的生活並不如何的好。而近幾年,苛捐雜稅,又逢天象變幻,更是疾苦。一些地方賣兒賣女也是常有;這個嬰兒想來也是某父母,無力照顧而放入木盆,祈求天命可以眷戀,給一個好人家,一條好生路。

也不知為什麼會順著支流而漂流到這裏,這條支流並不是很長,彎彎轉轉也就在這幾個山頭之間。也就是說,嬰兒不可能在出去了,而這裏又有誰願意撫養他,又有誰有能力撫養他。到頭還是死路一條,又何必當初;命該如此,人力又有幾分的能力可以逆轉。

眾人心中無奈,終是不願插手,三三兩兩的離去。而這時候,穆石走上了前頭,人與人或許是有一些緣分的,穆石一眼便是相中了嬰兒,將自己的破衣披在了嬰兒身上。穆石抱住嬰兒的瞬間,嬰兒居然便是笑了。穆石看著懷裏的嬰兒,暗暗下了一個決心,一定要將他撫養長大。隻要自己還活著,便不讓他受到傷害。

礦山的奴隸,雖然多是一些罪犯,俘虜。但細細想來,他們又有多少是真的犯了不可饒恕的滔天大罪呢?似乎沒有,也可能有;隻是真的要是犯了那樣的大罪,恐怕也早已經被處決了吧!最多的還是一些可憐之人,或是家族被貶,或是朝政敗退,或是連坐罪名,或是敵寇戰敗之俘虜。不能說是於其無關,但礦奴這樣無期限的懲罰,想想還是過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