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1 / 1)

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四章 福禍相依(4)

十三爺給劉承澤的信中寫了什麼,我是不知道,但他趕來的這樣快,倒叫我心中驚了一驚。他來的那時,月盈正輕輕喚醒瑪法,好叫我喂他吃藥。

劉承澤猛然推門而入時,我被後頭開門的聲音嚇的心中飄了一飄。才要悄聲怨怨他莽撞,確見他疏了一口氣,滿臉的欣然與釋然,我想了片刻他這表情,頭皮麻了一麻,暗忖他曾經不是個容易將表情顯露在臉上的人,可此時他這樣一番形容,我又找不出他如此匆忙的托詞。發怔的這片刻,劉承澤又瞧了我一眼,走進屋子,掩了門,提起案上一隻杯子大口灌起水來。我瞟了他一眼,兀自回身喂瑪法喝藥。

屋中飄浮一種莫名的尷尬,我邊喂瑪法喝藥,邊在心中暗道,將雪衣叫來陪我住上幾日,或許能免了這一層隱憂。正♂

芑蓮看著劉承澤,臉色暗了暗,也不瞧我,挑眉顫聲道:“妾身有孕在身,瑪法之事畢竟分身乏術了一些。妾身想勞煩福晉代蓮兒照管瑪法之事,福晉心細,又通藥理,妾身也可放寬心思養著。”她將目光移到我臉上,斂眉一笑,溫柔眨眨眼,“十三福晉此番前來也正是要盡上這一個孝字,是故其實也談不上代勞一說。”

坐在榻邊的石圖笑了笑,似乎也很認同蓮兒這一說法,他瞧著我,笑道:“鶒兒,瑪法一直養育我,見他受了些委屈,我固然焦慮一些,前次是我不好,未壓住這火爆的性子。”他一手攀握上芑蓮的手,“我實則也並不是衝你。瑪法對你讚賞有加,若你能伴在瑪法身旁,我自然更安心一些。”

一旁沉默良久的劉承澤突然讚他道:“你這樣推托倒還托出了情理,日前你因聽信旁人胡說而衝鶒兒大發雷霆,”我分明看到劉承澤眼風掃了掃芑蓮,聽他又續道:“今日又來求鶒兒代勞,如此行徑,也算是做兄長的?”

石圖聽罷頓了頓,隱忍了憤然,解釋道:“劉兄近日同我一起看顧瑪法,石某心中確是感激,可石某告假兩月又餘,委實再難日日看顧。”他揉了揉眉心,續道:“劉兄也知,鶒兒是我嫡親的妹妹,雖然如今她身份貴重,可這起子事兒由她來代勞,也還算說得過去。”

劉承澤嗤笑了一聲,還欲再辯,我伸手在他衣袖上拽了一拽,欣然衝石圖和芑蓮笑道:“你們也無需爭辯這許多了,兄嫂不必憂慮,侍奉瑪法本就是分內的事。”

劉承澤歎了一聲,歎息聲剛出口,便憤然拽著我朝外室走,出了這一處居室,他才停了下來,回頭看著我的一張俊臉上,雙眉緊蹙:“你為何就應了?”見我不答,又道:“他們是你兄嫂,自然該侍奉瑪法終老。你一個姑娘家,一人承擔這些繁瑣事情,如何受得住?”

我撲哧笑出了聲音,拍一拍他的肩:“我這人疲懶的厲害,是以也不願將事情分得這樣細致,”我抬頭望了望天幕,續道:“古人雲:死生亦大矣。世間除了這兩件事,又還有什麼大事呢?”

劉承澤臉上有種難言的情緒,不知他是不是還因傷情的緣故,是以同石圖和芑蓮計較這些,我自作聰明地安慰他道:“由她脈相上來看,也算平安,你也放下吧,對她,對石圖,也實在是一樁喜事。”末了,還不忘逗他一逗:“方才你說‘她一個婦人’,叫你去替她瞧病不好,這會子又道,我一個姑娘家,一人承擔這些繁瑣事情定然受不住,你可忘了,我實則也該算個婦人了?”

劉承澤沒有回話,靜了一陣,待我再要說話,他忽然放柔了聲音:“風大,我陪你去給瑪法置辦晚膳。”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四章 福禍相依(6)

這是我與瑪法相處最久的一段日子,也是我能與他留下的最後一段時日。人逢喜事精神爽,瑪法乍聽芑蓮肚子裏已有了他的重孫,一下精神了不少,每日除了躺著,偶爾也會同我攀談上幾句。有次,他慢悠悠地同我抱怨:“你這名字是阿哈占起的,他也不同我商量,若是我起,可不起‘鶒’這個字。”還有一次,他午膳吃了餑餑,可是午膳過了才半個時辰,他便又嚷著餓,非叫我將昨日做的核桃酥拿來叫他墊墊,這樣一瞧,他胃口倒是好了不少。

雖然他精神好了許多,可病勢卻依舊不減。每日裏,當天邊散出朦朧的白光時,我便要起身開始預備瑪法的膳食與湯藥,待到月光染得一地霜華之時,我也不能即刻去睡,還要著手安排瑪法身後喪事。

是以,雖然白日裏在瑪法麵前,我調皮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可一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卻總是獨自看著分派下去的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