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牌。如果見不著,如果不麵對,差一點點,隻一秒鍾,那還可以拖延下去……
男人在愛情上微妙的變化,女人恨容易變感覺得到——要不要“切實”的答案,求個明白?
一切解釋都是多餘。他隻是把提出分手的發言權讓給你罷了,事實上他早操控了選擇權和知情權。情變稍欠透明度,你不甘心。
有些女人費勁心◤
誰知一個星期六晚上,有人見到她。
劇終了,戲院裏大放光明。
好些觀眾仍為動人的情節哭一鼻子。四下傳來紙巾涕泗的窸窣聲響。
“我們見到她一個人坐在那兒,一動也不動。雙目定定地望著銀幕,但身體微晃,呼吸均勻緩慢有節奏,發出鼾聲。以為她睡著了,可是她沒合上眼睛。以為她心情還未平複,但人都走光了,掃地阿姨上前一喊,她才驚醒過來……”
“她一定太太太傷心了。”
“否則不會表現得那麼COOL……”
“眼神真可怕!一滴淚也沒有。”
“怎麼值得為一個男人變得那樣失常?”
“真笨!”
這是人家對為情自傷的女人的結論。
——怎會?
怎會因為“男人”?
怎會笨到這個地步?
女人心中明白。人,緣來緣去,隻是心中一點“感覺”。感覺消失,就如夢醒。夢中再漆黑孤獨,重要的是能醒過來,重見光影,又是新天。
她不管人家的私欲。
事實上,也無力去管。
在滿月的夜晚,她在路上,一抬頭,見到青白色的銀光,她跟著月亮走。這光,令她活潑歡快,充滿希望。她喜歡光,趨近光,像在陰暗的水底,魚群向著明亮而溫暖的漁燈遊進,靠攏。這是它們的生命之火……
那回急救手術前,醫生曾盡量溫和地告訴她:
“要有心理準備:雙目會永久失明。”
她的眼睛受傷,痛得如同用砂紙狠狠摩攃。充塞,腫脹,一片模糊,淚水流個不停。
“眼球的組織,外壁是一層白色堅韌的‘鞏膜’,它前部有一個圓形透明的‘角膜’,也叫‘黑眼珠’,是光線進入眼睛的第一道關口。你雙目的角膜受創,壞死,若不切除,會令眼球萎縮,病毒感染……”
“不不不!我不想做瞎子。我願用全部身家來換一雙眼睛!”如被判死刑,驚恐萬分的女人開始歇斯底裏。
“全部身家!”
一度她覺得萬念俱灰,隻想一死了之。
但她死不了,得活下去,麵對這世界。
“我什麼也不要,隻要回一雙眼睛!”她企圖用力扯開蒙著的紗布,“求求你醫生!沒有眼睛我情願再撞車自殺!”
角膜可以進行移植。
將壞死的去掉,換上一片新的,健康的——必須剛從死後不久的屍體眼球上摘取下來,馬上進行手術。
——但,“人類的角膜十分缺乏。肯捐贈的不多,目前有數萬人在等。”
醫生又沉吟:
“除非,你肯搏一搏,接受百分之五十成功機會的實驗。”
沒有十足把握。
有後遺症。
女人用了一秒鍾,決定寄望迷茫絕境中的一絲曙光。
她在文件上,摸索簽名,蓋指模。自己拿主意。
——湟魚,青海特產,與鯉科魚類相仿。全身光滑無鱗而披一層韌性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