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前素淨、白皙,身穿粉綠色的圍裙在給客人榨果汁。西瓜汁。
王偉誠熱情地招呼他:“老同學,要點什麼?快說!給小弟一個麵子。”
翁國輝身價財富大他十倍,但王偉誠完全不當一回事……
兩回放血之後,最初舒服一點,可是睡眠欠佳,耳鳴、幻聽——不久,頭又開始痛了。還惡心、偏盲、怕光……
羅醫生皺眉。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網 友 整 理 上 傳
他在翁國輝耳背耳根的血管摸索,挑了中間一條。指腹在局部輕揉,待之充血。血管更顯露了,選準之後,以小眉刀迅速刺割,靜脈血管破裂,任血自流。為了病情,他輕擠局部,這回射血呈黑色,加速放出,直至見到赤血了,方才止住。
“看來絡中瘀血已散盡。”羅醫生道:“你用手按緊棉球,傷口凝結才放。”
羅醫生又笑:“頭痛小病而已,就數你例外。放心吧,保證不會複發!”
“這下可斷尾了,保證?”
——三天後,翁國輝氣衝衝地推門衝入:“你這庸醫!騙子!非砸你招牌不可!”
“什麼?”羅醫生愕然:“我行醫二、三十年從來沒遇上找晦氣的病人,這是頭一遭。”
“他媽的你把我身上的血放光了,頭仍然痛得死去活來。還說是什麼‘神醫’!我要報警抓你!”
又把桌上的針藥雜物,橫掃落地,一片狼藉。
“刺血放血,旨在攻逐邪氣,”羅醫生百思不解:“究竟你真正的痛點在哪兒?”
又道:“坐下來,我再治理不好,原銀雙倍奉還!”
看來也不服氣,鐵了心,為了聲譽非治個水落石出。
翁國輝指著太陽穴:“這兒!轟轟然的痛!”
“好!”
醫生取太陽穴,配率穀穴。先以手按揉患處,血管充盈,持針點刺,一見血流,小號玻璃火
罐即閃火後罩在該部位,牢牢吸住,使血抽出。留罐十分鍾——
“唉!”
羅醫生喟然長歎。
刺絡拔罐後,血跡猶存。
他對翁國輝道:“有一黑色血點,力拔不出。”
“這是根源嗎?”
“對,是根源。”
“放不掉嗎?”
掏出一疊鈔票,雙倍醫藥費:“翁先生,我無法把你治好,對不起!”
目送他悻悻然離去。
他道:“那黑點,是‘妒恨’——隻靠自己才治得。”
翁國輝一怔,頭也不回。
他明白了。
很多很多年前,青春少艾,他和王偉誠都同時愛上了同學寶兒。
寶兒嫌他浮躁,又工於心計,雖然精英,卻選了王偉誠,情深一片。
自此,王偉誠做paper的電腦常出岔子,八十多頁的心血一下子刪掉,無奈重頭再來。
半工讀掙得旅費,好與寶兒度假之前夕,機票和錢包無故失蹤。
在校中總被教授針對,被懷疑剽竊他人的研究報告。
翁國輝在他沮喪之際,及時來安慰他、支持他。
畢業後,二人在同一公司服務。王偉誠的成就不及翁國輝。不知如何,被人打小報告誣蔑,隻得黯然離職。
他自己開公司,稍見業績,便遭波折。辛苦供得一層樓,因負資產,斷供後成為銀盤,馬上被某一個集團買下來。據說裝修、家具、化妝桌不許變動。
後來,王的公司還受敵意衝擊,終於清盤。
很久沒與當年的老同學聯絡了,翁國輝的際遇和手腕,比他高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