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引起懷疑不敢弄太多,雖說小山三郎人不錯,又是赤十字會的,可是程子強目前是華夏軍人身份,而小山畢竟是倭國人,屬於非我族類那種的,不一定就靠得住。二來也弄不到什麼好藥,大水牛又不識字,就是放在他眼前他也不敢亂拿啊,用錯了藥是要死人的。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這裏漸漸變的不安全了。原本村裏有兩個倭子村警,雖然對賽貴妃母女很是垂涎,但畢竟礙著小山三郎這塊赤十字會的牌子,平時也算客氣,至多也就是言語上的挑逗,不算是什麼大威脅。可這個村子裏城裏較近,隨著局勢的惡化,倭軍繼續集結兵力,這些兵要吃要住,最方便的就是讓當地華夏老百姓解決了。大水牛帶來最新的消息,賽貴妃的村子裏也要駐紮一個中隊的倭軍,如果這樣,程子強是躲不下去了。
這天趙氏回得家來,愁的昏天黑地的。原來村裏召集去開會,倭軍三天後就要駐紮進來,讓各家各戶打掃房間準備迎接。眼看著程子強的傷也不見好,一瘸一拐的也走不了幾步,無論如何也是躲不過去。
賽貴妃見母親發愁就說:“實在不行還得去找小山三郎幫忙,咱們就說子強是咱們親戚,路上遇到亂兵受了傷,我和大水牛給他做個保,應該是可以的吧。”
趙氏畢竟社會經驗豐富些,反駁道:“那哪兒行啊,小山是大夫,人家難道看不出來?人心隔肚皮,小山再怎麼也是倭國人,靠不住的。”
這通話一出,賽貴妃也犯了愁,娘兒倆在那兒大眼瞪小眼兒,誰也拿不出好主意來,直熬到天黑連點燈和煮飯也忘了。這時門簾一挑,程子強從裏屋走了出來。
“哎呀,你怎麼出來了,不在炕上躺著。”趙氏忙說。
程子強衣著齊整著,看起來精神不錯,他正要說話還沒說的時候,賽貴妃埋怨她母親道:“都是你嘛,這麼晚還不做飯,子強都餓了。”
趙氏連連說:“你看我這人……你看我這人……”掩飾不住的慌亂。
程子強笑道:“是啊,多做點,再幫我蒸點兒幹糧。我好上路。”
賽貴妃奇道:“上路?你去哪兒?你這傷還沒好哪。”
趙氏也說:“是不是俺們娘倆兒哪兒慢待你了?你說出來,隻要我們娘倆兒能做到的,絕不虧欠了你。”
程子強擺手說:“感謝你們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可我真的必須走。我雖然不出門,可外麵的事情我還是知道一些的,我不能連累你們。”
這話正說到罩門上,趙氏的嘴就有點鬆了,她緩緩的坐下說:“其實真的很犯愁呐,村子裏馬上要進倭兵了,這可怎麼得了啊。”
賽貴妃也說:“可是你要是走,憑你著身子骨兒,打又不能打,跑又不能跑……你好歹等大水牛回來再走嘛,不然我們娘倆沒法兒交待啊。”
程子強拍拍衣服下擺說:“這個你們到不用擔心,我有槍還有證件,一般的小關小卡還是混的過去的,憑這個還能買到點藥也不一定。總之人挪活樹挪死,坐以待斃總不是辦法。”
三人正說話間,外邊咚咚的有人砸門,趙氏趕緊把程子強往裏屋推,賽貴妃則一邊答應著一邊磨磨蹭蹭的去院子裏開門。
程子強進了裏屋,心裏擔心,把手槍也上了膛,這種號稱“東方擼子”的武器雖然不怎麼樣,卻強過赤手空拳。不過門外傳來的說話聲讓他放下心來,原來是大水牛回來的。不過也一定遇到了什麼急事,因為平日裏,他是不這麼敲門的。
“我當以為是搶劫的呢,原來是你這個殺千刀的。”賽貴妃一路抱怨著挑開了裏屋的門簾兒,讓進兩個人來,其中一個是大水牛,另一個人帶著禮帽,黑色的棉布外衣敞著,腰裏紮了一板寬腰帶,斜跨著一隻盒子炮,最離譜兒的是,已經進了屋了,又是深秋天,居然還戴著一副墨鏡,活脫脫一個漢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