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保長說:“既然長官這麼說,我也不好強勸,但是抽個時間來村公所坐坐總是可是的嘛。”
程子強說:“那是自然,這裏以後要訓練空降兵,還要修機場,恐怕會多多的擾民了,我自當上門拜訪請求鄉親們諒解的。”
周保長說:“你說的哪裏話,現在全國都在抗倭,我們不能上前線打仗,做這些都是應該的,應該的。”
接下來有人搬了石頭權作板凳,兩人坐在上麵閑聊,周保長又吩咐人殺雞做飯,程子強道:“那就多做些,今天大家一起吃飯吧。”
眾農夫紛紛推辭,周保長也說:“他們個人回去吃。”
程子強笑著說:“他們要是走了,那壇酒哪個和呢?”
周保長說:“您要是不嫌棄,我陪你喝嘛?”
程子強道:“兩個人喝酒多沒意思,還是大家夥兒一起喝熱鬧。”
周保長又勸了幾句,也不敢再勸了。程子強趁機和他說了征集民夫的事情。既然這裏要修建機場和空勤團總部,工程量自然是不會小的,隻靠軍方自己肯定是不行。原本也要去和地方士紳商量此事的,既然周保長自己送上門來,也借機說一說。
晚上大家都留了下來,有些人還專門回家又取了些吃食來,都是平時舍不得吃的東西,在這裏湊在一起,又有人回去拿了大鐵鍋來,升起篝火,把那壇酒也開了,破廟周圍又有了久違的熱鬧景象。
弄好了飯菜,撿肉多的精細,單獨弄了一桌,程子強居中,周保長和大刀左右陪著,程子強又特地拉了拖拖娃兒上來,其他人就圍著火吃大鍋菜,時不時的上來敬酒,還好酒不多(周保長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吃喝)不然程子強今晚又是難逃一醉。
酒中,程子強特地說:“部隊還沒正式開拔過來,我才敢如此放肆,這算是個特例,以後就不行了。酒能壯膽,也能誤事,因此是軍中第一大忌。此後除了出征時的壯行酒,恐怕像這種場麵是不行的了。”
眾人見他說的即在情理之中,又說了豪邁,也紛紛應承。
吃飽喝足了,拖拖娃兒又分配了第二天的修繕工作,和哪個人應該帶哪些工具,都安排好了,才各自散去了。
周保長特地叫住拖拖娃兒和他一起走,路上說:“你娃娃,這次算是聰明。我就奇怪了,你娃娃向來強得很,怎麼也會去拍當官兒地馬屁?”
拖拖娃兒說:“你以為人人都像你!我隻是覺得這個長官人很好啊……我還看到他脖子下麵有到傷疤,那個兵姐姐也說了,這個長官打仗很厲害的,這次還是總統親自任命他當副團長的。但實際上這個團沒有團長,啥子都是他說了算。”
周保長自言自語地說:“弄個上校來當副團長,看來整個團級別比一般的團要高哦。”
拖拖娃兒不想和周保長一起走,就說:“當官兒地事情,你比我們清楚,好了,到了,這裏我要拐彎兒了,你慢走,不送了。”說完徑自自己走掉了。
周保長看著拖拖娃兒消失在夜色裏的背影說:“這個家夥,老不給我麵子,早晚收拾你。”
第二天一大早,拖拖娃兒又帶著兄弟夥過來幫忙修房子。沒多久周保長也來了,這是還同時跟來了一個戴瓜皮帽的地主,就是昨天提到地周老年,隨行的還有他的大兒子,看上去是個很精明地小夥子,就是身體略顯單薄。句周保長介紹說周老年的大兒子在縣城讀過中學,是村裏不多的識文斷字的人。此外周老年還帶了個長工過來,也挑了一擔蔬菜糧食。
但是今天程子強卻不能在這裏陪他們聊天,向周老年道了謝,讓拖拖娃兒帶路,繼續在周邊考察。周保長和周老年父子殷勤地跟在後麵,他們原以為這個長官和其他常見的軍官一樣,沒什麼體力,卻沒想到程子強體力充沛,拖拖娃兒又是個健碩的農夫,幾下子下來,倒是周保長等人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