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得想個辦法逃……
☆、第一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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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菲其人,倘若細說,將會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對此,安顏然的概括非常簡約,隻有兩個字:腦殘。
往昔那些血緣關係、家庭背景先暫表不提,隻單單互相依靠長大這一點,就足夠並且應該令兩人比尋常的姐妹更友愛互助。
可事實上,從七歲開始,高菲就是安顏然生命裏的克星。
高菲有一項無人能及的技能,那就是——搶。
無論她沒有還是已有的,搶來有沒有用的,隻要是安顏然的東西,她一律搶走。
童年期,搶吃的搶玩的;豆蔻期,搶書包搶鉛筆;少年期,搶衣服搶朋友;青春期,搶男生搶機會搶注目的眼光……總之,不是別人的她不搶,搶了全世界也認為是自己應得的。
被搶次數多了,就算再怎麼好脾氣的人,也總是會有些變化的——尤其在那件事發生後。
很久以後,安顏然想,從某些方麵來說,高菲激發了她前二十多年生命裏都不曾出現的潛能。
所以從這個角度,她應該用更寬容的目光來看待她。
安顏然工作後與高菲的初次見麵,是在她見到關佑的第二天。
不得不說,這女人耳目的靈敏度越來越趨近於某種動物,她不過是在打工的畫廊與某人偶遇,對方便聞風尋來。
畫廊不大,一百多平米的臨街店鋪,隔出一個存放畫品的倉庫後,麵積所剩無幾。
畫廊的位置其實不算好,位於街道末端,又是朝內凹入的門麵,招牌也不大。若不留心,路人絕對不會注意到。畫廊的生意卻非常好,主要老板人脈深廣,經常能尋覓到一些別家畫廊沒有的名家名作。
安顏然在這裏打工已經快六個月了,從起初的不滿到後來的習慣再到現在的遊刃有餘,工作態度令老板日漸滿意,最近更時常外出逍遙兼尋覓佳作,將畫廊交由她打理。
雖然除了她畫廊還有一個人,但對方是工讀生,所以大部分時候都是她一人應付整間店,工作量自然不可能少。
高菲過來時,她剛剛送走一位大客。對方人未到,香水味已飄來,熟悉的張揚與誘惑氣息,還有比學生時代濃重精致了很多倍的妝容,將她原本就冷豔的臉孔襯托的更加惑媚。
那件事後,安顏然一直當她透明,尤其畢業前那段日子,兩人基本已算陌路。
來人神色悠然,用略帶挑剔的審視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安顏然片刻,接著一笑,隻說自己想買畫,對其他事絕口不提。
安顏然自然知道對方意不在畫,換作從前,根本不會理會。但這六個月的打工生涯磨礪下來,總還是有些改變的。
就像那人說的,心態是一切的根本。想要開始,就先得把心態調整好。當初她不懂,此次再見,發現心情較之於從前,果然是平靜多了。
她甚至還一派靜然的細細介紹對方隨意指出的畫作,態度敬業到連自己都發指。
高菲走的時候狠狠看了她好幾眼。
她知道對方是來找茬,故意扮高高在上的消費者與成功者,好借故打壓羞辱。可惜沒料想本該深受打擊不堪重負甚至可能淚奔而去的人整個過程都很平靜,或者說是麻木……
這種狀況,在三天後又出現了一次。
對方仍借故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