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護照——那還是他提醒她整理進背包的。
“你要帶我出國?就算有機位,可沒簽證一樣出不去吧?”她的懷疑在他拉著她進入貴賓通道後不久消失無蹤。
其實對這個世上有私人飛機一物她還是頗有了解的,隻是機聲上那個明顯的王室標記深深刺激到了她。
單靠畫畫能取得這樣待遇的人,這世界上應該沒幾個。
安顏然開始覺得,他那種近乎變態的漠視眾人的態度,其實來的非常有理由。
被以皇家禮儀迎入飛機的時候,安顏然並沒料到,卡洛會在幾天後跟著他們飛去英國,她也根本不會知道,卡洛在剛剛塔上英國土地時,就被海關攔在了機場,並在數小時後被送上了飛去法國的班機。
夏潯簡想要做到的事,從來都幹脆利落,不留任何後患——這個道理,她要到旅行歸來後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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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英國待了很久,再次回國,S城已春暖花開。
抵達倫敦機場時她才知道,他在英國有自己的住處,位於倫敦南區,距離泰晤士河不遠,是一棟沿街的黑白兩色的三層小樓,有著明淨的古典落地玻璃和純黑色尖頂。
這條街道不寬,車流也少,相當寧靜。附近有個種滿紅楓的公園,可惜他們去的時候是早春,如果是深秋,想必能見到滿地金黃的浪漫美景。
在倫敦的日子很安寧,他不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她也是。因為討厭陌生人,他的住所和在國內一樣沒請保姆。簡單的清潔打掃是他自己做的,因為家具簡單,所以打掃起來並不困難。
一日三餐,他們大都在大街斜對麵的家庭式餐廳解決,偶爾在倫敦城內近郊遊玩,也會帶她去一些高級西餐廳。但凡他帶她去的地方,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人少安靜。
後來在一份當地的報紙看到刊登著他照片的新聞,她才知道在這裏他的知名度不比在國內差——這大概與他替王室作畫有關。
二月份的倫敦溫度不算低,但空氣潮濕,很是陰冷。
他住所的畫室有個很大的壁爐,這個季節的倫敦是多雨的,天空總像是蒙著厚厚塵埃的鏡子。她習慣將畫架擱在落地窗前,聽著敲打玻璃的水聲,將旅行時拍下的景色轉成畫作。
他很少作畫,通常她作畫時,他便坐在壁爐前的軟絨沙發裏看書,偶爾也會走到她身旁,沉默著用挑剔的視線審視她的作品。
她總是很沉得住氣,但次數多了也會想要知道自己這兩年時間的努力是否有長足進步,便開口問他。
“今年打算參加哪個比賽?”他答非所問。
“西班牙國家現代油畫大賽。”
他有些意外,“怎麼不參加歐盟賽?”
“從難度來說,的確是歐盟賽更具挑戰性。但西班牙今年這個比賽,會將所有得獎作品進行一次世界巡回展出,等於一次免費的世界性宣傳。”
“有多少把握得獎?”他踱到窗前,側身回轉視線。
“一半一半吧,畢竟現在有才華的人太多。”
“那就別參加了。”他說著,神態緩緩嚴肅,“到了今天,如果連這點信心都沒有,根本不可能在這條路上走的更遠。想要進步,就別讓自己成為可有可無的存在。既然決定參賽,就把冠軍拿回來。”
“如果拿不到呢?”她挺想知道他的回答,以他們現在的關係,雖不至於把她怎麼樣,但她對夏大師的變態教學方式還挺心有餘悸的。
“如果拿不到?”他回視她,反問。
她無聲點了點頭,他眸光幽深,眼底卻似乎有笑意掠過,“那就嫁給我吧。”
☆、第五十三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