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嗎？”王從言掃了一眼玻璃櫥窗外，行人如織，車流似海。
“別跟我扯犢子，老東西能叫你騙過去，我可不會。是不是親生的，誰是親生的，咱們心知肚明。既然那兩個老家夥相信你，我還留在那兒幹什麼？”李強掰開漢堡，將麵包丟進快餐盤裏，手指捏著牛肉餅，一口一口往嘴裏塞。
“你怎麼不想想，他們為什麼相信我不相信你？”王從言吸了口可樂，看著對麵的李強，說道。
“你去問他們！老子怎麼知道。”扯了張紙巾，粗魯地擦了擦嘴角的咖喱醬。
“為什麼不反思一下？自從回來之後，你是怎麼做的？整天好吃懶做，沒個正經事，除了賭博就是喝酒，回到家對他們吆五喝六，稍不如意就發脾氣，摔東西，你讓他們怎麼想？回來的到底是兒子還是討債鬼？”
“他們欠我的！”
“他們是欠你，但你以為他們比你好過？”王從言兩腿交疊，緩緩說，“不妨跟你明說，三年前我就來過這裏，冒用你的名字，他們毫不懷疑就認我了，你以為這是因為什麼？這是盼子心切！你知道嗎，自從你走失以後，他們每年都要去派出所報案，花大量的精力和金錢，通過各種渠道打聽你的消息，甚至退休以後，老夫妻帶上所有積蓄，滿世界找你，找了好多年，還是沒你半點音訊。你覺得你受苦了，這是事實，可他們也不好過，這麼些年，他們從沒有想過放棄尋找，可是你呢？回來之後怎麼做的······”
李強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完了一杯橙汁，將紙杯重重地摔到桌麵上，嘴角掛著汁液，他不去管，隻盯著某一處愣愣出神。
“關於這次出走，你也別說的冠冕堂皇。”王從言全沒了之前恭順之態，態度散漫而傲然地說，“不就是怕擔上詐騙的罪名嗎？”
“你故意的？”李強猛地抬起頭，狠狠地瞪著王從言。
王從言欣然點點頭，“是故意的，但即便這是我設的局，你也已經鑽進去了，合同上的簽名是你的，法律責任自然該你付。”
“你······”李強咬著牙，說不出話來，過了許久，才說，“你這麼費盡心思的，到底想要什麼，老東西的財產？還是那套房產？”
“我什麼都不要，相反，我可以給他們養老送終，甚至那套房子的拆遷款，我一分不會要，你相信嗎？”
“不信！”李強斬釘截鐵地說。
“看，這就是你的問題了。你貪心太重，對他們老夫妻你還有作為兒子的半點尊重和孝道嗎？留你在這兒，讓你把他們的晚年活活熬成悲劇？”
“那誰可憐可憐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