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那幾個錢,而是他才剛吩咐要查,馬廄便被毀。要麼來人太過聰明亦或是武功高強偷聽到,要麼便是手下出了奸細。
「主子!」
一抹黑影突然閃現,麵孔慌亂害怕,還未說話,便聽陳林陰沉沙啞的聲音問道:「查出來是誰了嗎?」
「這……瑟瑟公子在晚宴結束後回房發現並殺了阿青,後來便離開房間去了玉公子房內,與他一起的同伴都未離開過房間。」
陳林瞇眼:「也便是說,這不是他們搞的鬼了?」
這人算是陳林的心腹,深知他沒有背叛的可能。若不是他們……豈不是出了奸細!陳林忽的握緊了手。
然而,大腦煩瑣而雜亂,似乎隱隱告訴他漏掉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若是瑟瑟那小公子,武功高強,前來探聽而未被發現也不是不可能——都怪他當時被那木簪的現身昏了頭腦,大意了。就算不在房內,想來也不會被自己這般蠢蛋手下發現……直覺告訴他那小公子有問題,卻找不到任何線索。
阿青……阿青!
大腦閃過什麼東西,陳林恍然瞪大眼睛,急切的問道:「阿青的屍體呢?可有尋到?」
黑衣人細思之下愕然,也發現了不對勁:「阿青的氣息消失以後,奴才看到小公子的房內是空的……化屍水!」
他的輕功幾乎能跟武功深不可測的主子媲美,卻也不敢湊近,隻隱藏在院子外頭遙遠的茂密的梨花樹上,所以並未被發現。
而那次在森林裡的發現,那些動物也是被下了化屍水……如此巧合,似乎可以簡單拚湊出真相。
陳林冷笑了幾聲,回想起冉瑟瑟在木簪落地時完美的回答和反擊,以及讓人無法懷疑的神情……他從一開始就看錯了,這是個心思深沉的男童——不過,比起他這個舔過血踩在刀尖上的,還是嫩了些。
如此,那支木簪,便是真的了。他一定會奪來的,不顧一切,不擇手段……隻是,現在還未到時候。十餘年過去了,這麼一時,他忍得了;就如同當時步步算計,將那個絕代的……哥哥逼瘋將那個耀眼的家族毀掉一樣。
不屬於他的,就都毀掉吧,本就不該存活的。
窗外的梨花似乎感覺到層層涼意,搖曳著滿枝的花瓣。有幾片輕輕飄落下一旁的魚池,水麵泛起輕微的漣漪。
……
「母後,怎麼了?」一席龍袍剛到義貞殿,便見花巧——義貞太後,即先前的花貴妃的名諱,揉著眉頭,一副頭疼的樣子,便猜到大抵是為那不省心的皇兄擔心了。
花巧姣好的麵容滿是無奈,撐著額頭搖搖頭道:「最近總有些心緒不寧,想來是關於李憐兒罷,李憐兒心狠手辣,她一日不除我便一日放不下心來。總覺著皇兒會有些什麼事。」
夜錦安知曉母妃是當真將冉瑟瑟當做兒子來疼,無奈的笑笑,掩去眸中同等的擔憂,安慰道:「無事的,皇兄心思玲瓏,武功高強,定會收拾了那李憐兒。」
實際上,他手上的情報比母妃的還要多一些,確實不容樂觀,況且還有令人震撼的,才使他大晚上的滿腹心思,帶著無數的不可思議與無奈。
他本是弱小的皇子,早就在母妃的指導下培養起自己的勢力以自保;當上皇帝以後更是大力擴展勢力,堂堂的一國皇帝,自然不能隻管朝政和百姓——還有那最難管的江湖人。令他擔憂的是,皇兄似乎捲入更危險的江湖秘辛之中了。
隻是,這還不能講於母妃。
縱使隻是是當了不久的皇帝,夜錦安卻也漸漸沉穩起來,原先隱藏在那個曾經弱小安靜的皇子背後的強大,也逐漸顯露出來。
銀羽被管理得井井有條堪比先皇,便可看出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