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才是她親身所教。

至始至終,她根本就沒有要讓季彥追隨的意思。那麼涼薄,即便是她也不由心寒,是因為她的暖已經盡數給了那一人罷。

冉瑟瑟,你的心是什麼做的呢。明明,才十歲啊。

「他會——」◆思◆兔◆在◆線◆閱◆讀◆

「恨我的。我知道。」冉瑟瑟笑意淺顯,閉上的眼簾掩去了裡頭萬種複雜情懷。

雪暗抬眸看向冉瑟瑟背後的玉冥辰,閉眼歇息仿若不問事世,可她們的談話又怎會聽不見。他卻隻是握緊了冉瑟瑟的手,依舊清冷如玉。

「你的臉盲症……是因為對於其他人的不在意吧。或許你自己都沒有發現,對著玉公子,哪怕是五年未見你也未曾忘記,可尋常人在你眼裡不過是五日光景。」雪暗唇邊溢出一縷歎息死無奈似欣慰,「一如對於我們,你已經漸漸記著了。」

冉瑟瑟一愣。指尖微顫,劃過玉冥辰手心。

是因為——在乎麼?

「或許吧。」她真的從未細想。前世,她隻記住了雙親的麵容;今生,卻莫名的記住了很多張臉。

一如季彥一事,明明是擔憂他安危,卻偏偏用那麼極端的方式令他成長。這樣涼薄的她,讓人心疼。

雪暗還想說什麼,卻猛地聽見後頭一聲刀劍相撞,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玉冥辰忽的也睜了眼,揮袖將欲起的冉瑟瑟攔回懷中護著,看向空中兩道人影,低聲嗬斥道:「好好看著,你去了也幫不上忙。」

握鞭的手聞言鬆了下來,蹙眉看向上方不分上下的陳林與渾身煞氣的張老。

「他怎麼這時候來了?」

☆、80.笙歌一劍盡挽破(三)

半空上儘是兵刃相接的刺耳聲,浮光掠影,若不是內力深厚恐怕影子也尋不見。

冉瑟瑟抬眸仔細瞧去,卻見張老滿頭青絲沾了不少鮮血,那雙空洞的瞳孔更是泛紅,顯然是殺入了魔障。手揮三尺白綾竟比掌風還強勁,步步緊逼。

陳林隻是本能的躲過了攻擊,正暗惱著誰讓自己在武林麵前落了麵子,卻在瞧見張老麵容的時候滿目驚詫、心虛,腳步一頓。

「啊——你!」便是這一頓,讓張老白綾打上肩膀,很快便從內衫透了血出來,可見力道之深。內息不穩從空中摔落,在比武台邊的木樁上勉強站穩了腳。陳林一張國字臉滿是猙獰,捂著肩膀怒瞪上方氣勢兇猛的張老。

下方驚呼四起,隨即便是細瑣的兵器聲音,顯然是都握緊了各自手中的兵器。陳林終究是武林盟主,他們於情於理也不能瞧著他受傷。

「定是哪名隱士想來尋盟主切磋來了,瑟瑟瞧著盟主久居高位,不知對於武功有無懈怠。眾位便且瞧著先,別落了盟主的麵子。」

冉瑟瑟挑眉帶笑倚在玉冥辰懷裡,從容溫潤,似乎對於陳林勝券在握。此話一出倒是合情合理,眾人也私心裡想看看陳林這十年武功究竟到了什麼程度,各大門派主持便按捺住本門弟子,逐漸停了聲息。

唯獨靈闋靜靜站在台下瞧著她身側泛光的紫蟒鞭,輕幽一歎。分明認識不過半月時間,怎麼自己總能看透這個偽裝得很好的男童的心思呢?

不就是偏向那雙目失明的老人,阻止眾人去幫忙麼,偏偏總能尋到這麼正經的理由不由得人不信服。

陳林捂著肩膀暗沉的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