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冉瑟瑟不知怎麼突然有了力氣,掙脫他們便離去老遠了。
雪暗一急,恨自己武功太弱,狠狠推了一把未反應過來的一號和紅月等人:「還不快追!」
☆、84.為他血染江山畫(一)
「快來人!」見幾人都追了出去,雪暗仍然不放心,道:「把所有精英以及暗衛全部叫出來,隨我去陳府!快點!」
屬下領命去準備了,雪暗咬牙看著空空的廳堂,有些無奈。好好的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莫非真有什麼事發生不成?
……
「殿下!」黎落輕功算是幾人中最好的,很快便見著前方的冉瑟瑟,然而冉瑟瑟恍若未聞,隻不要命般施展輕功急奔。
紅月隨後追上,朝著大大咧咧的黎落輕聲道:「小聲點,如今殿下正是江湖的香餑餑,你如今還大喊!怕別人不知麼?」
「呃——是在下的錯。」
紅月看了一眼在錯落的枝上奔走的冉瑟瑟,有些欣慰:「殿下的身子似乎好了很多。」若是方纔那種狀況,他說什麼也不會肯讓她走。
幾人跟著冉瑟瑟一路來到比武場,然而大清早,這裡隻有少數人在練武,甚少人注意到她。滿院劍鋒打落的梨花瓣飄散,一瓣隨意地順著冉瑟瑟束起的髮絲飄落在她肩上,她咬唇氣急,按著胸口換了個方向離去。
「糟糕。」隨著衣抉飄搖,紅月伸手接住從她身上被吹起的花瓣。緊緊捏著那梨花,紅月憂心道:「殿下這是要直接去陳府了,那裡恐怕是擺好陷阱,快抓殿下回來從長計議!」
不知何時被劃破了衣袍劃傷了皮膚,衣角染血如朵朵紅蓮綻放。
已然接近陳府,她更加心慌,卻漸漸慢下了腳步。艱難的拖著腳踝,擦過路麵。束起的髮絲間的木簪搖搖欲墜,一張稚嫩的容顏雌雄莫辯。
「殿下……」紅月以及離歌憂心的走在她身後,隨後趕來的一號以及李斯域、離歌等人也停住了腳步。
陳府門口空無一人,裡頭更是寂靜得讓人窒息。然而從氣息上看,裡頭有近千名內力高深的武林人士,隱在暗處看戲的也有不少……裡麵會發生什麼,想想便知。
「紅月,我怕。」
看著前麵小人兒突如其來的一句,引得後方幾人莫名想要落淚。玉冥辰對她的意義誰不知道,他們——也是怕的。
一滴眼淚順著她泛紅的眼眶滑下,掉落在地麵,很快便消失無蹤。小腿上的鮮血流至腳踝,染紅了地麵。她就這樣拖著血,一步一步走近擠滿了人的院子,在身後帶出一條血路。
不知是誰先看到了她,帶起一片切切私語,她恍若未聞,隻順著人群讓出來的方向看去。
那一瞬,成剎那。
背對著她的男子僵了身子,緩緩轉身。青絲散落,血襯白衣,明明狼狽不堪,卻依然猶如君臨天下般高傲。唇角透出血絲,右手握著就要胸口沒入的一柄長劍。
他眉目如畫,她卻忽然淚如雨下。
「師兄……」她停在原地,無論如何也不敢上前。
玉冥辰輕扯嘴角,湧出更多鮮血,卻仍然艱難的開口:「別怕……別哭。」他想要抬手,然而右手已經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滿手的血——隻會擦髒她的臉啊。
「他們……該死。」她的心幾近窒息,腰間的紫莽鞭蠢蠢欲動。
邊上一個黑衣女子伸手將黑色的麵紗拿下,清冷的麵孔滿是猙獰。看著二人情深,看出了些什麼,卻忽然笑得猖狂。
「李憐兒!」李斯域咬牙認出了她。
李憐兒笑著伸手指向冉瑟瑟:「枉我一生自負,終究是看走了眼,竟被你一個女娃兒欺得團團轉!哈哈哈哈——如今看著情郎死在自己身前可有什麼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