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無心再放到棋上,索性站起來,仍然琢磨著。
莫笙簫見他不下,便也懶得顧他,自己充當了二角,擺弄著棋盤。
「那你這一年怎麼辦?」靈闋忽然記起這事,轉頭問他。
「守護她一年便是一年,待她閉關出來必定是要去尋仇的,莫某自然言而有信。」莫笙簫淡淡應著。
「這……」靈闋見他堅決,又恰好是心中所想,便也應下了:「阿莫果然真君子,如此,這三年你想去哪便去哪,三年後回來就是了。」
「不了,仇家都被我殺光了。我待在這兒等她出來,順便也研製些東西。」說到後頭,莫笙簫眸中一抹深色,垂簾掩蓋了異樣。
「好。」
……
皇宮。
「安兒,你還想瞞哀家什麼,你是不是早便知道了?」義貞太後怒極,作勢便要上前打夜錦安。
夜錦安無奈的點點頭,又是一陣歎息。「是,在她出宮後不久。因為她的情形不容樂觀,先前才沒有講。這不是怕您擔心麼?」
聽了他的確認,義貞太後心裡一陣陣的發酸:「這個可憐的……丫頭!果真是情字傷人,為了那什麼師兄玉冥辰,她四歲上戰場隻求聞名天下可與他並肩;她謀權篡位弒父弒弟,想要把江山送給他;如今更是為了他,一個站在頂尖的人物……跪在江湖那些莽漢麵前。」
說著說著,義貞太後掉下淚來。
這夜語皇可真是瞞得眾人毫不知情,如今乾城的消息傳來,才知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先前若是一男子便罷了,可一個女子,被天下欺得絕望……那是怎樣的心情。
「安兒,如今你可知她確切消息麼?還有那毒婦李憐兒的。」
「這……」夜錦安麵色為難,道:「自他們回了那宅院以後,有人修繕了機關,我的人探聽不到消息……但據說那海翼大陸的毒醫莫笙簫過去了,有他在,想必是沒事的。至於李憐兒,她自那日以後便失去了蹤影。我認為恐怕還沒離開。」
義貞太後一驚。自從安兒當上皇帝以後,她逐漸把手上的勢力交給他,安安分分當個太後,這些事情竟是毫不知情!
「這——這莫笙簫,縱然我們知瑟瑟人中龍鳳,但他,竟是那麼容易請動的?」
夜錦安道:「我已經查出了些眉目。莫笙簫是一名男子帶來的,而那名男子是靈秀宮的大弟子靈闋,如今看來,恐怕沒那麼簡單。瑟瑟與靈秀宮作對天下皆知,他一次次幫著瑟瑟……」
「你懷疑什麼?」
夜錦安一歎,低聲道:「我讓人查過冉妃。」
「這又關冉妃什麼事情?」聽著事態牽扯的人越多,義貞太後有些緊張。
「冉妃恐怕是從海翼大陸過來的時候便懷了孕。按照我的估計,冉妃恐怕是海翼大陸一個世家的女子,不知怎麼來了這邊,被夜逝晨看見,起了心思。」
「這……」義貞太後驚呼,連忙摀住了嘴。「冉妃是那邊的人,那麼瑟瑟……根本不是夜逝晨血親…….難怪了,難怪了。」她先前就奇怪夜逝晨怎麼對這大皇子特別的狠心,恐怕是一開始就知道冉妃懷孕,貪戀美色暫時沒管,到後來心裡終究有一根刺。
夜錦安繼續道:「我懷疑那靈闋,就是瑟瑟的親人。從海翼大陸過來,尋她的。」
這一番話聽完,牽扯了那麼多事情,義貞太後拍拍胸口緩了口氣,無奈道:「瑟瑟這孩子果真是天神心尖上的人物,我們這塵寰大陸留不住她。可能海翼,才是她的歸宿。恐怕有這麼一天,她會踏上歸程,在海翼創出另一段神話。」
「真是個令人操心的壞丫頭。」夜錦安聽了這話,又是一陣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