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以東便沒有什麼大城市,隻有稀少幾個村莊,出了最東邊的涼城,穿梭過中間一些小國,然後便是金鈴了。
一周以後。
兩架馬車排著隊經過審核入城,涼城的防守算是銀羽最嚴謹的城市,四處是士兵巡邏,城牆上還能看到將領在指揮張望。
「哈哈哈終於到了,老子屁股都坐平了,雖然沿途風景很好,可是改變不了那鳥不拉shi的事實。」小四從後頭的馬車扒出一個頭來呼吸城市的汙濁空氣尋找存在感。
小五默默的把一路上玩殘的蛐蛐帶著籠子一起扔出了馬車。
這一路上深山野林,有時幸運能找到一個村莊湊合住一晚,大多數時候要在馬車裡將就。除了打獵來的野禽,就隻能吃乾糧,路途艱辛不可想像,冉瑟瑟總算認識到為何古代那麼多人死在了路上。
沒日沒夜快馬加鞭跑死幾匹馬就到那是騙人的吧。雖然兩車子大老爺們和一個比漢子還爺們的姑娘,但也吃不消,幾人麵色都有些蒼白。
涼城邊境,人雖然不多,但客棧店舖倒也齊全。尋了家不起眼的客棧包下了,一番銀子砸下去,掌櫃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差人又是送熱水又是買衣服,一人一間房,伺候得周到。
不怪掌櫃的勢力,隻是這邊境城市,雖然不是兩袖清風,但也真沒多少富豪,大多是歸去的將士或者前來探親的人家,一切從簡,掌櫃可真沒見過一下子那麼多人,還出手大方的。
「我們休息個幾日先再去金鈴,這樣下去遲早死在路上。」冉瑟瑟看著兩車半死不活的人,自己也沒什麼氣力,回房沐浴歇息去了。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暗了天色。樓下飯菜飄香,小二低聲張羅的聲音細碎傳來,冥神細聽還能聽見周圍的呼嚕聲,顯然大家太累了睡得死。
小二在外頭輕輕敲門:「姑娘?姑娘可醒了?」
冉瑟瑟起了身,隨意紮起長髮便道:「進來吧。」
小二推門而入,一陣濃鬱的藥香襲來,小二被她的容貌晃花了眼,很快又低頭不敢再看,安分道:「這是隔壁的爺睡下前囑咐我們一定要熬給姑娘趁熱喝。」
掌櫃的打開藥包煎藥的時候,隱約能分辨出裡頭有人參等大補的靈藥,若不是病重,普通人絕不敢隨意喝這些補品,隻是可憐了這姑娘一副姣好的容貌。
「放下吧,麻煩了。」冉瑟瑟點了點頭,想來是夜錦安不放心,也不知是不是察覺出了她身子的狀況,本來幾日奔走也沒什麼,可她察覺出自己現在的身子若是再經顛簸便撐不住了,才會急切的尋地方歇息。
小二小心翼翼地掩門離去了。
喝了藥,果真覺得舒服許多。出了房門,站在欄杆邊上,見旁邊幾間大門緊閉,樓下的飯菜來來回回熱了幾次,掌櫃可憐巴巴的仰頭看她。
冉瑟瑟失笑,微微頷首,轉身打算一個個喊起床。她的房間在二樓盡頭,順著順序推門,床上的人猛地睜眼看她。冉瑟瑟無辜的站在門口聳肩,警覺性那麼強,果然是莫笙簫這丫的。
見來人是她,莫笙簫放鬆了心神,繼續倒在床上閉眼。髮絲散亂,衣衫不整,單衣本就輕薄,在床上翻了個身,竟隱約露了鎖骨。
冉瑟瑟挑眉,也不避諱,抬步走過去,在他白皙的臉上戳了戳,道:「起來吃過飯再睡。」
丹鳳眼微挑,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給她戳得裝不下去,索性睜眼看她,懶懶散散的起身穿了外衫,見她沒有避諱的意思,無奈的輕笑:「莫非你要留著看我換衣不成?」
這話提醒了她,冉瑟瑟聳肩,轉身出門,還故意沒有掩門,去了隔壁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