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親:「不髒,一點都不髒。」

冉瑟瑟一驚,倏然想起什麼,掙紮得更加厲害:「不,我的血裡有毒——」

玉冥臣握著又輕淺地親了幾下,將她抱在懷裡:「這幾年吃了很多聖藥,放心,我不怕毒,血魄訣也不能奈何。」解釋完,玉冥臣將她幾乎要鑲在自己懷裡,然後在她耳邊多補充了一句。

「所以你能靠近我,你隻能……靠近我。」

☆、153.莫待無花空折枝(一)

兩人攜手回府,玉冥辰的態度堅定而強硬,冉瑟瑟便漸漸妥協。雖然都沒有講話,但難得有這樣熟悉的溫馨。來時心神不定沒有注意,一步步走回時才發現這實在是漫長而偏僻的道路。

「我殺了很多人。」冉瑟瑟的聲音驀然有些乾澀,打破眼前溫馨的場景。

「沒關係。」玉冥辰牽著她的手緩步走著,聞言,腳步連一點點的停頓都沒有,如是答。

「我要沒命了。」

「不會。」生硬地答了兩字,隱約能聽出他壓抑的陰沉。想了想,終究緩了口氣道:「聽話,我會治好你。」

「我控製不了血魄訣了,會傷你。」

「不會,你傷不了我。」即便沾了汙漬,白影依舊風度翩翩,刺眼得很。

「我不愛你了。」

「你說什麼?」方纔還從容自若的人驀然轉身,牽著她的手幾乎要捏碎她的指骨,用陰沉的麵孔來掩飾眼底的慌張和害怕。明明氣得顫唞,卻竭盡著氣力不傷她:「你敢?你怎麼敢!」

從未見他如此波動的情緒,方才不過隨口一說的冉瑟瑟一時愣住了。

喜歡他太久,久到自己習以為常,久到以為自己即便從此得不到同等回報也無妨。比起靈素,比起樓雨煙,她已經是很幸運了。他能保護她,縱容她,寵愛她;他也霸道,也有佔有慾甚至也說過喜歡,可她從來不奢望他愛她。

然後就再也沒有用心去察覺了。

原來真的要對等的付出,才叫作愛。

見他臉色逐漸發白,冉瑟瑟猛然回神,擁緊他,不斷搖頭:「假的,假的,我騙你的……怎麼可能不喜歡……」

一時作死矯情,冉瑟瑟直到被扯回玉府玉冥辰也沒再跟她說一句話。

見冉瑟瑟雖然狼狽外加受了點傷,但總體還是平安的,眾人也都鬆了口氣。玉冥辰前幾個時辰一副為了美人能劈了江山的樣子確實刷新了他們對主子的認知,也更加瞭解冉瑟瑟這一禍水是個什麼地位,玉府上上下下留心伺候著,生怕磕著碰著這一祖宗。

到了正堂,見管家拎著個麵容俊秀的孩子,見著她回來頗是鬆了口氣的樣子,倒是跟前那男孩彆扭地沒有理她,見著她一身的血,又有些許愧疚的樣子。

「他怎麼在這裡?」如今那壓抑的戾氣一時安穩下來,也就不用擔心傷了小孩,冉瑟瑟便且來了幾分興趣。

王管家依舊笑得十分得體溫厚:「尋姑娘的時候見這小乞丐鬼鬼祟祟,便帶上了,還是他給指的路。」隻不過到了那屋門前,玉冥臣辰聞見血腥味,便把他們都打發走了。

小鬼不滿地皺皺鼻子:「我才不是小乞丐,我叫齊洛!」

王管家麵不改色,微笑道:「齊洛,也叫二呆,出生被棄於樓城,被附近一對貧窮年老的教書夫婦收養,後來那對夫婦雙雙過世,跟著老乞丐常年流連郊外一帶,直到幾月前老乞丐也病死。」

「噗嗤,二呆?」這孩子看著鬼靈精,怎麼有這麼可愛的名字。絲毫沒有同情孩子苦難身世的冉瑟瑟笑開。

「……姑娘果然心思細膩。」致力於關注常人忽視的重點,王管家實在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