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冥辰黑著臉翻身將她壓在下頭,一手掀了簾子:「就算你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朱紅羅帳襯得她麵如桃花,一雙眼睛如星辰般閃亮,滿眸隻倒映著他一個人。然後他聽見她用那勾人的嗓音說著很認真的話:「我從來就不曾後悔。」

好像腦子裡叫做「理智」的那根弦突然斷掉了。

春宵帳暖,直到她早已昏睡過去,玉冥辰才停了動作,在她的額上輕吻,一如從前。然後低聲在她耳邊道:「我也不曾。」

第二日。

冉瑟瑟驀然睜眼,麵前就是那張從來看不膩的俊顏。與從前無數個同床共枕的早上沒什麼不同,她靜靜看了好一會兒,想要伸手,卻又將僵著的手指縮了回來。隨即小心翼翼地起身,忍著不適穿衣,又站在床前看了好一會兒。

瞥見那支昨晚點上的安神香快要燃盡,冉瑟瑟咬了咬唇,輕聲道:「若是突然消失,你會難過吧。好捨不得……對不起,如果明年六月我沒有回來,就……就放棄吧。或許,從來就不適合。」

說罷,她便匆匆撐著出了房門,甚至不敢回頭。

而床上那人動了動手指,猛的睜眼,側頭看向已經緊閉的房門,想要起身,卻無法動彈。隨即又閉了眼,聲音細微,像是說給自己聽:「適不適合,不是你說了算的。」

小心避過巡邏,還未出院子,便見齊洛定定看著她,不過迷惑了一瞬,隨即問道:「你要到哪裡去?」昨日才定親,今日這女人就扛著包袱要跑麼?

冉瑟瑟頓了頓,也沒有料到竟給這小屁孩先發現了,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道:「好好陪著師兄,當沒見過我。」

「你是去治病嗎?」在玉府的時候,她幾乎是一日三餐地喝藥,齊洛還經常被派去廚房守著水開。

冉瑟瑟點了點頭。

「為什麼不讓侯爺陪你去?」

「因為我愛他。」

齊洛自認聰慧過人,卻也抓不清這邏輯關係,不過細思了那麼一瞬,回神時那女人已經不見蹤影。撓了撓頭,繼續找茅房去了。

出個宮對於冉瑟瑟來說也不大難,在後門果然瞧見了等候的夜錦然。夜錦然駕著馬,示意她趕緊上車,冉瑟瑟掀了簾子,便被一人撲倒,差些摔回來。

「殿下!」

好不容易掙紮著從溫香軟玉中出來,冉瑟瑟瞧清楚了人,眉目間不由帶上幾分喜意:「雪暗?你怎麼來了?」

一號在一旁弱弱尋了存在感:「殿下,還有屬下。」

不過一年未見,雪暗與從前倒沒什麼區別,容貌清秀靚麗,隻是盤起了頭髮。

見她一直盯著自個兒頭髮,雪暗交代道:「我與一號半年前成了親,還有蝶衣,在那頭也安定下來了,嫁給一位老實儒雅的書生,每日還挺甜蜜的。但她很擔心殿下,經常與我絮絮叨叨。還有還有!皇上娶了你那乾妹妹,開頭頂著很大的壓力,後來憑著鐵血手段,群臣也不敢阻攔了。」

夜錦安和水漓?撇開水漓前朝公主的身份,二人郎才女貌倒也不錯,就是不知何時看對眼的。

身邊的人一個個都獲得了幸福,她鬱結的心情方才好了些。這可不是現代,雪暗蝶衣等人都是早該成親的姑娘,隻是前幾年幫著她做事,才耽誤了太久。

夜錦然安安分分地駕車,任由三人一路上敘舊。

一路北上的同時,夜錦然也在收購各種名貴藥材,到達那極寒之地時,也過了大半個月。白茫茫的一片刺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