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她能活著,你甚至不介意讓她知道以前的事,也不介意失去她麼?”顧佐岸笑了笑,看著眼前的顧晚安,“你聽到了麼,安安。”
顧晚安空茫的瞳眸中,沒有意識,沒有波瀾地,倒映著眼前這兩個世界上最深情的男人。
顧晚安瞳孔發生一點點收縮,不知是不是聽到了龍墨紳和顧佐岸的話,臉頰微微動了動,眸子向旁邊看來——
銀白色頭發的顧佐岸映入她的瞳孔,看到這張熟悉的臉龐,顧晚安眸心有一點點變化。
“傷口也沒有愈合?”眼前的顧佐岸看著她的傷口,皺起了眉,聲音裏帶著痛苦的壓抑,“這裏也……”
顧晚安現在的情況,比他預想的糟糕。
原先龍墨紳聯係他,他認為顧晚安至少隻是受了很重的傷,但還沒到達讓他也覺得棘手的地步……
“二……叔。”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從顧晚安唇中發出來,不知是不是意識更加清晰地看到顧佐岸回來了。
顧佐岸將她胸前的衣服遮回了傷口,聽到顧晚安的聲音,臉上帶起以往的沉穩與平靜。
“你醒了?”顧佐岸將手上顧晚安的病曆資料放在一邊,在床前坐了下來看著顧晚安,“你現在看起來,似乎不是很好,怎麼會弄得這麼糟糕?”
顧晚安說不出話,半睜的眸子似乎一直有話想說。
“聽說你和龍墨紳就要舉行婚禮了,恭喜。”顧佐岸試著跟她說一些好的事情,笑了笑,“雖然,這是遲來的祝福,但我是誠心的。”
他尊重顧晚安的選擇,她要和龍墨紳結婚了,他心裏再不好受也會希望她幸福。
顧晚安一行熱淚從眼角滴淌了下來。
她嘴唇輕輕張了張,很想向顧佐岸道歉……
“什麼都不用說了,你現在傷勢很嚴重。”見顧晚安意識可能維持不了一會了,顧佐岸小心將顧晚安扶了起來,盡管不讓她的傷口受到影響。
顧佐岸讓顧晚安靠在他的肩膀上,他坐在床邊,抱著她在她耳畔說,“你聽說我,很抱歉我沒有早點趕過來,但現在你的情況不能等了,心髒損傷,並逐漸在惡化,最終會壞死,換一顆心髒是唯一的選擇。”
“這個手術我可以做,眼前跟你血型吻合,能移植心髒給你的隻有兩個人。”顧佐岸輕輕地顧晚安耳邊說,“希芙和小蝶的心髒,你願意換誰的?”
龍墨紳已經讓人將死亡的希芙,和小蝶看守在醫院,希芙死亡時間不久,可以進行器官移植。
顧晚安靠在顧佐岸肩膀上,緩慢地搖了搖頭……
“你果然不想要麼?”顧佐岸眸子裏一層哀傷,“傻瓜,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踩著別人的屍骨活下去。”
“為了龍墨紳和我,你要活下去。”他勸她,“希芙的心髒你不要白不要,你也沒有為自己活著而殺害他人,聽說那個希芙是自己摔死的。”
顧晚安隻是搖頭。
可她不願意,不願意希芙的心髒在她身體裏跳動著啊!那就像希芙在她身體裏活著一樣,她一點也不想要希芙的東西。
“隻要她能活著,你甚至不介意讓她知道以前的事,也不介意失去她麼?”顧佐岸笑了笑,看著眼前的顧晚安,“你聽到了麼,安安。”
顧晚安空茫的瞳眸中,沒有意識,沒有波瀾地,倒映著眼前這兩個世界上最深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