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讓她活下去的準備,而她卻錯怪了他,他真的是什麼也沒做。
她太遺憾太後悔了,如果她早知道這一點,她一定早就跑去找他了。現在離那次相會已經差不多快半年了,如果他在那次割手之後就查出了白血病,那就已經八、九個月了,也許去年年底他就已經去世了。
但是他曾經說過“它能這樣,就說明我一時還不會死”,她想起那一天,“它”好像經常就那樣了,那是不是說明他還能活很久呢?她又充滿了希望,也許他比一般人身體好,也許他還活著?
她一定要找到他,哪怕他已經去世了,她也要知道他埋在哪裏。如果他沒得病,隻是回去照顧他父親,即便他已經跟別的人結婚了,她也要去看他一眼。不管他究竟是為什麼離開她的,她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不然她永遠不得安心。
靜秋能想到的第一個線索就是秀芳,因為秀芳那時是知道老三的真實病情的,也許她也知道他在A省的地址。秀芳那次說不知道,可能是老三囑咐過了,現在如果她向秀芳保證不會自殺,秀芳一定會告訴她老三的地址。
那個星期天,靜秋就跑到西村坪去了一趟,直接到秀芳家去找她。大媽他們見到她,都很驚訝,也很熱情。誌剛已經結了婚,媳婦是從很遠的一個老山區裏找來的,長得挺秀氣,兩口子現在住在大媽這邊,聽說正在籌備蓋新房子。
靜秋跟大家打過招呼,就跟秀芳到她房間說話。
秀芳聽靜秋問起老三,很傷感,說:“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在A省的地址,我要是知道,我還等到今天?早就跟過去照顧他了。”
靜秋不相信,懇求說:“他那時對誰都沒說他的病情,隻對你說了,他肯定也把地址告訴你了——”
秀芳說:“他那時並沒有告訴我他得了白血病,是他在嚴家河郵局打電話的時候,我大哥聽見的。他已經是他們勘探隊第二個得白血病的人了,所以他要求總隊派人來調查,看看跟他們的工作環境有沒有關係。”
“那——他走了之後,我到中學去找你的時候,你怎麼不告訴——我呢?”
“你告訴他是從我這裏聽說他得白血病的,他就來問我怎麼知道的。我告訴了他,他就叫我不要把這些告訴你,叫我說是他自己告訴我的——。他說幸好他寫給你的那些信你沒收到,因為他在信裏告訴了你的,他開始怕是這一帶的水土有什麼問題,想提醒你——”
靜秋無力地說:“難怪他後來不把信給我。那到底是不是這一帶水土有問題呢?”
“應該不是吧,兩個得病的都是他們勘探隊的人,後來他們勘探隊撤走了——,不知道是把活幹完了撤走的,還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
“那——老三是跟他們隊一起走的,還是——”
“他年底走的,說回A省去了——後來就沒消息了。”
靜秋決定趁五一勞動節放假的時候,到A省去找老三,希望還能見上一麵。即使見不到麵了,她也希望能到他墳墓上去看看他。她知道她媽媽不會讓她一個人到A省這麼遠的地方去,人生地不熟的,她又從來沒出過遠門。她想約範伶一起去,但範伶說五一的時候小錢會回來休假,肯定不會放她去A省旅遊。再說,到A省的路費也很貴,兩個女孩出遠門也很不安全。
靜秋沒辦法了,決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自己一個人去了。
她隻知道老三的家在A省的省會B市,但她不知道究竟在哪裏。她想,既然他父親是軍區司令,隻要找到A省軍區了,總有辦法找到司令。找到司令了,司令的兒子當然是可以找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