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你說,不是石某人吝嗇,而是此金牌雖能免死,但卻有所限製。”

“限製?”葉漩張張嘴,原來,那太祖還來了招陰的。

“不錯,此金牌一年內,隻能免死一次。”

葉漩不說話了。如此借牌,確實太難為人。但是,想到哥哥還在牢內,生命隨時可能有危險。那時,隻怕爹爹悲痛欲絕……

“夫人,請回吧。”

重重咬了下唇,葉漩好看的雙眸凝了凝。

石中凱攜起老太太準備進屋。

“一命換一命吧。”

安靜的空氣,有些清冷,葉漩淡淡的聲音在眾人身後響起。

石中凱站住。

“拿我哥的命,換你家公子的命。”

“什麼意思?”石中凱明顯的不解。

“我可以想辦法救令公子,但條件是,借免死金牌。”

這是沒辦法的辦法,也是一步險棋。如果承諾不能兌現,那麼哥哥的命,也許就沒了。在來之前,葉漩就聽說,石家二公子,石天磊自小染病在床,請了多少名醫,猶不見效。葉漩想著,自家師父金真古,有位江湖朋友,頗為精通藥理,或許能救他。

那麼哥哥的生命也就有了著落。她不是沒想過偷,隻是危險太大。免死金牌豈是一般,一旦出現在公堂,勢必引起皇上和諸位朝臣,百姓的注意。那時,即使哥哥救了,龐家上下,隻怕要全體拉去菜市場砍頭的。

所以,不到最後,她絕計不肯走這一步。也迫切的希望,以後也不會走這一步。

正文 藥神,柳元

“好,我答應你,隻要真的能救天磊。”

這是石中凱臨走前,留下的唯一,一句話。

拿手帕輕拭去額角的細汗,葉漩淡淡吐出口氣。現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師父。隻可惜,他行蹤不定,一時半會,還真沒處找。心下不禁很著急。

她回到客棧時,命人拉回了一整車酒。都是上等品。味道香醇可口,飄得很遠。白玉堂站在樓梯口,就已經聞到。

葉漩命人將酒小心地搬上樓,在自己房裏擺好,打賞了些錢,一切才算完工。整整忙活了幾個時辰,先是一家家酒店的跑,再是一壇一壇的搬。她已經累了一身汗,忙命小二弄了桶熱水,洗浴了番,才舒服些。

飯都沒吃,葉漩就爬上了床,鑽進被窩裏,不想動彈。白玉堂擔心她夜裏餓,親自端了飯菜送來。

葉漩直直躺在床上,快要死了的樣子。

白玉堂看著,看著,心口一抽,很是憐惜。

“起來吃點飯吧。”他在她床邊坐下。

葉漩慢慢睜開眼,歪頭看他。屋內的光線有些暗,白玉堂俊美的臉,逆著燭光,看得不太真切。但比白日,多了份朦朧。

“怎麼,一下子買這麼多酒,給誰喝的?”

葉漩雙手撐著床坐起,身子半靠著床“給我師父的。”

“你師父?”白玉堂不解。

葉漩眼瞼低垂,長長翹翹的睫毛撲閃了下“我答應石老爺,想法救他兒子,他就將金牌借我。而目前,能幫忙的,隻有師父在江湖上的一個朋友。”

“我明白了,你師父行蹤不定,無處可尋。他又嗜酒如命,你是想借著酒,引他出來。”

白玉堂起身,從桌邊端起米飯,往裏麵夾了幾塊菜。

葉漩頭往裏麵靠了靠,隔了會,低歎一聲“但願,真的能救他兒子。”

白玉堂怔了怔神,再抬眼時,就見葉漩頭埋進了雙膝間。

“葉漩……”白玉堂伸手拍拍她的頭,柔聲安慰“沒事的,即使救不了,我們還可以去偷。”

葉漩沒有做聲,頭仍是緊緊埋著。

白玉堂這才知道,龐煜的入獄,無形中給她帶來了多大的壓力。平日裏,臉上即使沒表現出來,可內心的恐懼,卻隨著時間的流逝,在逐步加深。

“乖,不要擔心,先吃點飯。”他俊美的臉上,布滿憐惜與心痛。

葉漩的頭仍不願意抬起。

白玉堂無奈,隻得放回飯菜到桌上。自己往床頭挪了挪,雙手環抱住她。然後,他震驚地發現,她在輕輕顫唞。

心裏痛更甚。

白玉堂抱她的力道緊了緊。

葉漩過了好久,頭才抬起。燭火靜靜燃燒,空氣有些清冷,她的聲音很淡,很低,聽在白玉堂耳朵裏,卻格外的清晰,還透著派決然。

“如果真救不了哥哥,包大人真的鍘了他,那麼我會恨自己一輩子。”

“葉漩,這怎麼能怪你。”

“你知道嗎,我很壞。”淚水刷地滑落,葉漩無助地將下巴擱在膝蓋上,整個人縮成一團“其實,哥哥可以沒事的,是我害了他。”

白玉堂不解地看她。

葉漩繼續哭著道“包大人曾經因為姐姐和爹爹丟了官,是我,是我將他的罪狀呈給了皇上。他才複了職。如果,我隻當做不知道,那麼哥哥的罪,或許早就不存在了。今天也不會再次麵臨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