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萬家燈火,確實好久沒回家看看了。

江渚家在離海城不遠的邊州市,距離海城高鐵三個小時。她在海城上大學後,就留在這個城市了,家裏就剩她媽媽一個人。父親是消防隊員,當年在火災中救人去世的,母親是中學教師。當年畢業她也覺得要回去,反而是母親感覺海城這邊發展更好,堅持讓她留下。

還好兩個城市離得近,索性就留在了這邊,每月中旬和月末回去看看。她想好了,等到之後母親退休,就把她接來這邊。

海城比邊州市氣候宜人,適合養老。

江渚低頭喝了口咖啡,芳香濃鬱。

“周周,你這咖啡不錯啊。”

周亦嗅了一下,而後裝作自我陶醉的樣子,“你也不看看這是誰的手藝。”

江渚:“少廢話,咖啡豆拿來,繳槍不殺。”

“江渚,我說,你這來我家你就是土匪啊你,要豆沒有,要命一條。”周亦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徹底把江渚逗人的心思給激起來了。

眼珠子往旁邊轉了一轉,瞥見桌子上擺著一束玫瑰,嬌嫩的花瓣未完全綻放,美得驚人。

還帶著花店特有的包裝,一看就是別人送的,不是花市上自己買的。

“你這花……”話未說完,留下幾分餘地,看這人怎麼圓。

周亦放下咖啡,立刻從飄窗上下來,往花前麵站了站,擋住了江渚的視線。

“我自己買的。”話說得賊溜,中間都沒有停頓。

“自己買的就自己買的唄,你心虛個什麼。”江渚話裏有揶揄的意思。

周亦:“誰心虛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江渚笑了笑,有些好整以暇的意味,“周周,你一心虛說話就快,這事咱們都清楚啊~”

尾音上揚,雙手抱肩,看著周亦聽見這話慢慢變紅的臉龐,江渚有些好笑,又有幾分好奇。到底是誰送的,讓這丫頭春心都萌動了。

“我們的規矩沒忘吧?”

周亦咬了咬後槽牙,“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江渚打個響指,“binggo~”

“就是前兩天我給你說的學校新來的那個心理老師,他送的。”周亦眼一閉心一橫,就說出來了。

“多大點事,至於你給我上綱上線的?還把規矩都搬出來在這嚇唬人。”

江渚哈哈大笑起來,擺擺手,“我們家周周可真可愛。有男人送花是應該的。”

周亦撇嘴,“女神,能別揶揄我了嗎?”,而後嘟囔,“你還和大神有一腿呢?”

江渚伸出拳頭朝著周亦比劃比劃,“你說什麼?”話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似的。

江渚:“你不是說你倆不對頭嗎?人怎麼還給你送起花來了?”

周亦:“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看江渚朝她又投過來不解的目光,周亦又補充了句。

“我倆天天在辦公室就是你一句我一句的,今天早上就突然朝我扔了束花,把我嚇得一激靈。我心裏還納悶,難不成被你說中,這人真是看上我才天天和我不對盤的?”

她說到這的時候,江渚正伸手去摸花瓣,被周亦的話給逗得發笑,手冷不丁被玫瑰花枝上的刺給紮了一下。

“完了那人指著我笑了起來,丟死人了。那人說,我就是測試測試是不是每個女孩子收到花都是這樣的表情,看來你還是未免俗啊。”

周亦邊說邊翻了個白眼,“你不知道,當時我心裏媽賣批都出來了。”

江渚覺得聽周亦這樣說還蠻有意思,她其實覺得倆人有戲。如果那男老師對她沒意思,閑的無聊了才每天和周亦互相懟來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