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關乎他。甚至他也是這樁慘事裏受傷害尤為嚴重的受害人,不比她們母子的少半分半毫。

罷了,兒女情長,隨他們去吧。

江母見江渚發了愣,抬手去刮了下她的鼻子,“快去吧。”

江渚抬頭見她臉上掛著釋然的笑,仍舊寵溺和溫暖的麵容,心也輕鬆起來。

真好,她是真的要奔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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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回去。”

江渚見於崢還在遲疑,拽了一把他,

“阿姨……”

江渚抿了下唇,“在你心中我媽媽就是這麼不講道理的嗎?”

於崢搖頭,“是這件事情對她傷害太大了,無論如何,我內心都很愧疚。”

江渚伸手拉了下他的袖子,一隻手去牽他的手,低著頭,把玩了下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停了一會兒才抬頭。

“你知道嗎?其實我媽媽傷心的隻是我爸不在了,不是傷心他因為什麼事情不在了。”

“在我們家,他是英雄,不論那天他救的是誰,就算他知道結果,他還是會選擇去,你懂嗎?”

於崢點點頭。

這是作為消防員的最基本的原則,是他最引以為傲的行動力。

江渚牽著於崢的手,這次她走在前麵,帶他一路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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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崢和江渚兩個回到病房裏,江母躺在病床上看了一眼兩人,沒什麼過多地情緒,倒是讓江渚拿捏不準她的心思了。

“媽——”

“阿姨。”

於崢也喊了一聲,江母沒有答應。

江渚伸手去扯了一把江母,帶著點撒嬌地哄弄,“媽媽——”

江母無可奈何地點點頭,視線和於崢對上,她眸子裏帶著心疼、愧疚還有點暗淡,最後都歸為了一片歎息。

“阿崢啊,該改改稱呼了。”

於崢乍聽見這句話,還沒有反應過來,江渚就驚喜地拽著於崢的袖子,示意他快改口。

於崢起初還有點不可置信,而後才明白過來似的,眼睛裏帶了溼潤的光。

猛地朝著江母鞠了個躬,“阿姨,先前的事情,對不起,讓你難過了。”

江母也被於崢的舉動弄了個措手不及,想去伸手拉他,無奈自己躺著夠不著。

“做什麼呢這是,當初的事情也不怪你,是我一時心坎兒沒過去,快起來吧。”

江渚也去拉於崢。

於崢剛挺起身,就又鞠了第二個躬,聲音有點顫顫,這次是喜悅的。

“媽,謝謝您肯把水水交給我,無論如何,我這一生都會好好照顧她的,您放心。”

江母眼睛也帶著淚光,點點頭。

於崢說完這些才去扭頭看江渚,見她捂著唇,在那又哭又笑,伸手去半擁小姑娘。

好了,她在他身邊,圓滿了。

*****

江母在醫院住了一星期,前兩天的時候,她還不能吃東西,身邊也離不開人照顧,江渚和於崢就守著她。

兩天後,醫生說可以食用一些流質食物了,江渚就每天回家自己煮些粥再給江母送來。

住院的後幾天,醫生說江母恢複得很不錯。

江母覺得她身邊也不需要這麼多人守著,本來就是小手術,說是於崢工作忙,一連好幾天沒去上班,想著讓他回去處理事情。

江渚也覺得有理,就先讓於崢回去。

於崢不願意,他不放心江母和江渚,一個是病人,一個是他的小姑娘。

江母笑,於崢把江渚保護得太好了,想象的江渚太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