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這事，也是無奈之舉。要是結婚很久都沒動靜，很容易叫人起疑，尤其是我爹，我們瞞不過。”她笑了笑，“做戲要做全。不過我也坦白跟你說，要孩子不全為了做戲，我爹不打算再娶再生兒子，我是他唯一的姑娘，總想給他留個後。”
“我明白。”他反倒比剛剛釋然了一些，“我不會反悔，一切聽憑你做主。”
“多謝配合，我一定落力，盡早掰倒姓駱的。”她再度舉杯同他碰了碰。
宋耀祖酒量沒她好，她還喝出什麼感覺，他就擺擺手：“不行了，等下還要陪你聽戲，還要陪你回去見唐先生，我不能醉醺醺的。”
“聽戲不用你陪，我先送你回你住處，聽完戲後來接你。這段時間夠你醒酒。”朱晚雲叫侍者過來。付了賬後攔下人力車，將宋耀祖帶回他住處，之後去了戲院。今晚是沈清嘉主場，他好久以前就埋怨她遲遲不來捧場，戲唱得都沒意思了。
宋耀祖半醉半醒，半邊身子陷在床墊裏，兩條腿耷拉在床沿。每次一喝酒就有種想吐吐不出的感覺，胃裏翻江倒海，腦子跟胃一樣亂。朱晚雲上回約他吃飯時說的話在腦中飄來飄去，間或又切換成唐誌鍵躺在病床上時問他以後願不願意跟著他幹。這父女倆都不是省油的燈，真要說起來，小的比老的還不省心。他有點摸不清，未來究竟該怎麼走。不過這也許不是他該操心的事，他從來都是被命運推著走，沒有自己謀劃線路的本事。
他這輩子算是徹底辜負了老娘起的名字。光宗耀祖？從小不善言辭腦子轉得又慢，馬上就要過門的老婆在他探望老娘回來就不明不白死在孤山上的別墅裏，給老娘送了終來上海闖蕩卻什麼都不會幹，要不是碰巧救了個有本事的，現在指不定在哪喝西北風呢。祖宗知道他混成這幅慘樣，恐怕寧願斷子絕孫。
小蓮最喜歡在他半夢半醒時前來探望他。迷蒙間她又往他嘴裏塞了顆糖，他砸吧砸吧嘴，返上來一股子酒氣。她的臉消散在酒氣裏。
當初得知小蓮死訊他是什麼心情？已經記不清了。他連她的屍體都沒見著。劉將軍死在別墅裏，小蓮胸口中彈，倒在血泊裏，其他下人都被藥麻翻。當時杭州的報紙上這個新聞傳得沸沸揚揚，他多少知道概況。駱榮嘉和朱晚雲不知所蹤，當時報紙上也花很大版麵揣測這兩人在這起殺人案中扮演的角色。他數次去警局，去醫院，想看看小蓮的屍首，但每次他們都拿不耐煩的嘴臉對著他，告訴他早就埋了，也不告訴他埋在哪兒，再多問就轟出來。他等著案件告破，至少把失蹤的兩個人找回來，挖出真相，也算給小蓮一個交代，沒想到最後登出來的消息卻是小蓮因為劉將軍不放她回家跟未婚夫成婚，心懷怨恨，意圖謀殺劉將軍，最後兩人同歸於盡。他還被“懷疑”合謀，進局子呆了兩個禮拜，最後又莫名其妙給放了出來。找警局頭頭討說法時，對方翹著二郎腿，陰陽怪氣：“一個弱女子有那樣的勇氣殺人？你是她未婚夫，被懷疑不是理所應當？念在你無辜的份上，戴師長姑且放你一馬，你還想怎樣？有這閑工夫鬧警局，不如追查一下劉將軍那個小老婆——你逮著她可不比要那個死了的女的劃算多了。”
“生孩子這事，也是無奈之舉。要是結婚很久都沒動靜，很容易叫人起疑，尤其是我爹，我們瞞不過。”她笑了笑，“做戲要做全。不過我也坦白跟你說，要孩子不全為了做戲，我爹不打算再娶再生兒子，我是他唯一的姑娘，總想給他留個後。”
“我明白。”他反倒比剛剛釋然了一些，“我不會反悔，一切聽憑你做主。”
“多謝配合，我一定落力，盡早掰倒姓駱的。”她再度舉杯同他碰了碰。
宋耀祖酒量沒她好，她還喝出什麼感覺，他就擺擺手：“不行了，等下還要陪你聽戲，還要陪你回去見唐先生，我不能醉醺醺的。”
“聽戲不用你陪，我先送你回你住處，聽完戲後來接你。這段時間夠你醒酒。”朱晚雲叫侍者過來。付了賬後攔下人力車，將宋耀祖帶回他住處，之後去了戲院。今晚是沈清嘉主場，他好久以前就埋怨她遲遲不來捧場，戲唱得都沒意思了。
宋耀祖半醉半醒，半邊身子陷在床墊裏，兩條腿耷拉在床沿。每次一喝酒就有種想吐吐不出的感覺，胃裏翻江倒海，腦子跟胃一樣亂。朱晚雲上回約他吃飯時說的話在腦中飄來飄去，間或又切換成唐誌鍵躺在病床上時問他以後願不願意跟著他幹。這父女倆都不是省油的燈，真要說起來，小的比老的還不省心。他有點摸不清，未來究竟該怎麼走。不過這也許不是他該操心的事，他從來都是被命運推著走，沒有自己謀劃線路的本事。
他這輩子算是徹底辜負了老娘起的名字。光宗耀祖？從小不善言辭腦子轉得又慢，馬上就要過門的老婆在他探望老娘回來就不明不白死在孤山上的別墅裏，給老娘送了終來上海闖蕩卻什麼都不會幹，要不是碰巧救了個有本事的，現在指不定在哪喝西北風呢。祖宗知道他混成這幅慘樣，恐怕寧願斷子絕孫。
小蓮最喜歡在他半夢半醒時前來探望他。迷蒙間她又往他嘴裏塞了顆糖，他砸吧砸吧嘴，返上來一股子酒氣。她的臉消散在酒氣裏。
當初得知小蓮死訊他是什麼心情？已經記不清了。他連她的屍體都沒見著。劉將軍死在別墅裏，小蓮胸口中彈，倒在血泊裏，其他下人都被藥麻翻。當時杭州的報紙上這個新聞傳得沸沸揚揚，他多少知道概況。駱榮嘉和朱晚雲不知所蹤，當時報紙上也花很大版麵揣測這兩人在這起殺人案中扮演的角色。他數次去警局，去醫院，想看看小蓮的屍首，但每次他們都拿不耐煩的嘴臉對著他，告訴他早就埋了，也不告訴他埋在哪兒，再多問就轟出來。他等著案件告破，至少把失蹤的兩個人找回來，挖出真相，也算給小蓮一個交代，沒想到最後登出來的消息卻是小蓮因為劉將軍不放她回家跟未婚夫成婚，心懷怨恨，意圖謀殺劉將軍，最後兩人同歸於盡。他還被“懷疑”合謀，進局子呆了兩個禮拜，最後又莫名其妙給放了出來。找警局頭頭討說法時，對方翹著二郎腿，陰陽怪氣：“一個弱女子有那樣的勇氣殺人？你是她未婚夫，被懷疑不是理所應當？念在你無辜的份上，戴師長姑且放你一馬，你還想怎樣？有這閑工夫鬧警局，不如追查一下劉將軍那個小老婆——你逮著她可不比要那個死了的女的劃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