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捏不準？”朱晚雲笑了笑，“我都還沒聽你喊他‘誌高’呢，一口一個‘林先生’，叫得這麼生疏，不像是有多親密。”
沈清嘉怕了她：“我也不清楚我家‘誌高’去了哪呀，但他說了今天散場來找我。”
朱晚雲有點抱歉。她本意不是逼迫沈清嘉承認什麼，也並無盼著他倒黴的意思，但剛剛就是止不住心頭一股子氣。她聊了點別的，叫他別多想，然後就回到觀眾席上去了。
沈清嘉今晚扮孫玉姣，他第一個角色。朱晚雲照例坐在第一排貴賓席，看著這熟悉的扮相，想起當年他在丁二爺那裏學戲，他倆幾個月才有機會見一麵，每次還說不了太久的話，在她心中這跟牛郎織女有的一拚。雖然他倆遠不如牛郎織女那麼苦，見麵次數也比人家多。
下半場時，朱晚雲身邊騷動了一會兒，有人同她身邊的觀眾換位。兩人輕言細語地商量，之後原本的觀眾離開，新來者坐了下來。朱晚雲剛接住沈清嘉拋過來的媚眼，醞釀好情緒後拋了個更媚的給他。兩人都快速地笑了一下，錯開眼神。朱晚雲往邊上一看，正好對上徐曼貞的眼睛。
徐曼貞對她笑了笑，衝著台上努了努嘴，示意她先好好聽戲，有話散場再說。隨後她便將目光轉向戲台，聽得津津有味——抑或是看得津津有味。沈清嘉的扮相是一流的，眼光再毒辣的大師也挑不出毛病。
她這一來，朱晚雲是沒法津津有味地看下去了。她回過頭，往戲院後排張望，奈何身高目力所限，後麵人又不少，她看了半天看不出姓駱的有沒有一塊兒來。按理說姓駱的應該已經明了她習慣，若要來找她，一定是買第一排的戲票，哪有把老婆打發來的道理。
剩下的時間朱晚雲再未和沈清嘉交換眼神，一直到散場都心事重重。後排的客人往外走得差不多了，台上的角兒也進幕後卸妝了，徐曼貞輕輕拉了朱晚雲一把，笑道：“我先生今晚生病，沒有陪我出來。唐小姐不用找他了。”
朱晚雲有些尷尬，打哈哈：“徐小姐也夠狠心，把生病的先生獨自留在家裏，自己出來逍遙快活。不過——”
她眼珠一轉。徐曼貞樂了：“不過什麼？”
“我家先生今晚也生病了。”朱晚雲說。
兩人盯著彼此的眼睛，互不退讓，盯著盯著忽然同時笑出聲。開了這個頭，便再也扭轉不回去，笑得窩在座位上打顫，好不容易才平複心情。朱晚雲伸手擦掉眼角淚花，與她一同癱在椅子裏，兩人都沒有要走的意思。徐曼貞問她：“唐小姐跟台上那位旦角兒熟嗎？”
“何以見得？”朱晚雲稍微坐直身子。他倆“眉目傳情”那麼明顯？
“感覺你很喜歡他。”徐曼貞笑道，“憑你現在的能力，想去打招呼跟他混熟不是難事，你也不是那種很放不開的性格。”
“那麼，徐小姐喜歡他嗎？”朱晚雲笑道，“我看你看得很投入。”
“拿捏不準？”朱晚雲笑了笑，“我都還沒聽你喊他‘誌高’呢，一口一個‘林先生’，叫得這麼生疏，不像是有多親密。”
沈清嘉怕了她：“我也不清楚我家‘誌高’去了哪呀，但他說了今天散場來找我。”
朱晚雲有點抱歉。她本意不是逼迫沈清嘉承認什麼，也並無盼著他倒黴的意思，但剛剛就是止不住心頭一股子氣。她聊了點別的，叫他別多想，然後就回到觀眾席上去了。
沈清嘉今晚扮孫玉姣，他第一個角色。朱晚雲照例坐在第一排貴賓席，看著這熟悉的扮相，想起當年他在丁二爺那裏學戲，他倆幾個月才有機會見一麵，每次還說不了太久的話，在她心中這跟牛郎織女有的一拚。雖然他倆遠不如牛郎織女那麼苦，見麵次數也比人家多。
下半場時，朱晚雲身邊騷動了一會兒，有人同她身邊的觀眾換位。兩人輕言細語地商量，之後原本的觀眾離開，新來者坐了下來。朱晚雲剛接住沈清嘉拋過來的媚眼，醞釀好情緒後拋了個更媚的給他。兩人都快速地笑了一下，錯開眼神。朱晚雲往邊上一看，正好對上徐曼貞的眼睛。
徐曼貞對她笑了笑，衝著台上努了努嘴，示意她先好好聽戲，有話散場再說。隨後她便將目光轉向戲台，聽得津津有味——抑或是看得津津有味。沈清嘉的扮相是一流的，眼光再毒辣的大師也挑不出毛病。
她這一來，朱晚雲是沒法津津有味地看下去了。她回過頭，往戲院後排張望，奈何身高目力所限，後麵人又不少，她看了半天看不出姓駱的有沒有一塊兒來。按理說姓駱的應該已經明了她習慣，若要來找她，一定是買第一排的戲票，哪有把老婆打發來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