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2 / 2)

被扔到禁閉室冰涼的地麵上時,他們卻都沒有走。朱晚雲看到他們臉上的神色,突然明白過來他們要做什麼。

多久沒有女人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機會,能扒了衣服摸一下,回味手上那股味道,也能告慰自己遠去的小兄弟。他們個個虎視眈眈,嘴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駱榮嘉在最外圍,沒往這邊看,想來是把風的那個。

也是,自己早都快活過了,這個人情自然賣給“兄弟們”。

朱晚雲冷笑一聲,不等他們動手,自己就把衣服解了下來丟到一邊。他們對視一眼,管不得先來後到,罵罵咧咧擠了過來往她身上撲。朱晚雲任由他們撕扯,反正再痛也也痛不過跟姓駱的那一晚。

揩油揩足了,眾人心滿意足地收拾好自己,邊走邊唾罵她,小dang婦小sao貨小jian人。

駱榮嘉是最後一個走的,自始至終沒往她這裏看一眼,倒裝得像個正人君子,走前把門鎖上。她聽到外頭他們讚揚駱榮嘉夠義氣。

朱晚雲發著抖,將衣服穿上。剛剛要是不主動點自己解衣服,等他們來動手,她衣服一定碎成若幹小塊,恐怕熬不到沉湖,今晚就該凍死在禁閉室裏。

這些事情夢中都沒有體現,她蜷縮在牆角抱住自己取暖,回憶著小時候那場荒謬的夢。果然夢隻是夢,很多東西都展現不出來,隻有親身體會一次,才明白是什麼滋味。

禁閉室裏帶鐵欄杆的小窗戶,倒是和夢中的毫無二致。她盯著那扇窗戶,盤算著什麼時候會有鏡子丟進來。

困意漸漸湧上來,禁閉室溫度又這麼低,更加加重困意。朱晚雲意識到不妙,要是真的睡著了,鬼知道還能不能醒得來,隻能拚命掐自己,告訴自己熬到半夜就好了,半夜時分鏡子就會被丟進來,這是夢裏顯示的。

然而事與願違。捱到天亮,也沒看到那麵鏡子。朱晚雲倏忽想起來,這麵鏡子早就歸了自己,自己得以改變容貌過上好日子認了唐誌鍵這個爹,全虧了它。

她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早已不是頂著原來那張臉。現在這張臉上還融合了秀芝的特點。

命運早就改變過了。那個夢境還做數嗎?

她平生頭一回感到這麼強烈的絕望,凝視著從窗戶漏進來的陽光,看著灰塵在空中翻滾,扳著手指頭算自己還能活幾個時辰。

太陽稍微大了一點時,禁閉室的門開了。朱晚雲閉上眼睛,聽天由命。

一隻手將她拽了起來,綁上繩子,推搡著她走。她不看也知道來者何人,笑道:“小朝子,姓駱的,昨晚看得開心嗎?”

身後的人緊閉嘴巴,一句話也沒漏出來,比禁閉室的窗戶像樣多了。

“我問你呢,看得開心嗎?那麼多和你一樣的‘男人’呢——”

“不老實點我就塞上你的嘴。”他終於說話了。

“準備拿什麼塞?”死到臨頭,朱晚雲十二萬分地想再來一次。

“什麼都行,隻要你別再出聲。”

“有些東西不行啊,會斷的。”朱晚雲惡狠狠地笑著。

“待會兒克製點,別屎尿氣流,沒麵子。”駱榮嘉叮囑她。

朱晚雲回憶著他掐住自己脖子的那天。那天恐怕才是最沒麵子的。

如夢中那般,駱榮嘉將她帶到了湖邊。朱晚雲回頭衝他笑:“要在這裏淹死我?”

但他並未推她下去。“不是這裏。”

朱晚雲被他推搡著來到一個大桶前,他將她扛起來往裏一丟,蓋上桶蓋,將桶放上推車。七拐八拐,最後繞到一處小門前。駱榮嘉放她出來,彎下腰解開她繩子,拉開門:“你走吧。”

朱晚雲愕然。

他沒有看她,徑自回去了。

朱晚雲換來一線生機,拉開小門往外狂奔。門外小路的盡頭,李鳳兒在等她。

“隨我走吧,我說了帶你出去。”

再次回到天橋底下,朱晚雲劫後餘生大口喘氣,盯著旁邊的李鳳兒:“現在還是不肯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嗎?”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你也撿回一條命,還有什麼好說的?”李鳳兒擺擺手,往人群裏一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