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之前居住的大院。李嬸正好在院子裏打毛線，見她來了，微笑道：“紅蓮又回來啦？給你娘遷墳的事兒辦好了嗎？”
“辦好了，我和我爹過些日子就回上海。”朱晚雲笑著，在她跟前坐下。真正麵對李鳳兒的娘，她又無從開口，總不能上來就問您的女兒真的死了嗎，這不是找打嗎？
她欲言又止。李嬸看在眼裏，停下手中活計。“紅蓮想說什麼，直接說吧。”
朱晚雲暗中調了一下表情，盡可能讓這個轉換顯得自然，調動了十二分功力，顯得略微哀傷和惆悵，又不過分浮誇：“說件事情您別傷心，也別怨我勾起您的回憶。我想去憑吊一下鳳兒，畢竟她是同我一起長大的。但我離開北平多年，當年又還小，沒被我娘批準去參加葬禮，連她葬在哪裏都不知道。還請您告訴我一聲，我想去看她一眼。”
這麼多年過去，再大的悲慟也稍稍平息了。李嬸沒有像當初那樣尋死覓活，隻是眼底的痛惜和悲傷還是遮蓋不住，她哽了一下，輕聲報出一個地名。這個地方和秀芝當年安葬的地方相隔不遠。
朱晚雲謝過她，站起身作勢要朝外走，走了幾步突然回頭：“您——要一起來嗎？”
李嬸搖搖頭：“不必了，清明我才去過一次。我年紀大了，往後也不想去了，看著傷心。反正我自己遲早也要躺到那裏去的，不差這幾年。”
朱晚雲見她這個反應，斷絕了從她這裏獲得消息的心。這明顯是不可能同她聊這起案子的細節的。她再次安慰和道謝，出了大院的門，攔下人力車去到李嬸所說的墓葬地點。
這處墓地算不上多麼偏僻，看得出李家當年對這個死去的女兒已經盡可能地“厚葬”。她站在墓碑前，半真不假地憑吊片刻，並沒見到李鳳兒出來找她。幹等下去不是回事，她再次攔車直奔警察局，半路上摸了摸兜，確保裏頭的支票足以讓警察給她放水，讓她找一找當年這起案件的資料——前提是他們還保留著。
警察局比她想象中更加不靠譜，縱使給了支票，上頭填了不算小的數額，他們左翻右翻，還是找不到案卷——鬼知道他們當時有沒有備案，搞不好結案之後一點都沒有記錄。
看著警察一臉迷茫，朱晚雲心中將他們臭罵幾百遍，然後擠出笑臉，抱著最後的希望問道：“當年辦案的警察還在嗎？他還記得嗎？”
收了她這麼大的支票，警察的態度還是不錯的，說幫她問一問。她在椅子上等了兩個時辰，還真的等來了。老警察頭發胡子都白了，兒子有出息，在天津發展得不錯，因而他也沾光，晚年過得還算享福，不像其他老人那樣瘦成棍兒。朱晚雲本來心裏已經冷了，覺得他一定不記得，沒想到說了幾句他就打斷她：“那個小姑娘喲，可慘了——”
朱晚雲眼前一亮：“您還記得多少？全部說給我聽吧，我小時候和她關係不錯，怎麼想都覺得不對。殺她的男人到底怎麼回事？”
她回到之前居住的大院。李嬸正好在院子裏打毛線，見她來了，微笑道：“紅蓮又回來啦？給你娘遷墳的事兒辦好了嗎？”
“辦好了，我和我爹過些日子就回上海。”朱晚雲笑著，在她跟前坐下。真正麵對李鳳兒的娘，她又無從開口，總不能上來就問您的女兒真的死了嗎，這不是找打嗎？
她欲言又止。李嬸看在眼裏，停下手中活計。“紅蓮想說什麼，直接說吧。”
朱晚雲暗中調了一下表情，盡可能讓這個轉換顯得自然，調動了十二分功力，顯得略微哀傷和惆悵，又不過分浮誇：“說件事情您別傷心，也別怨我勾起您的回憶。我想去憑吊一下鳳兒，畢竟她是同我一起長大的。但我離開北平多年，當年又還小，沒被我娘批準去參加葬禮，連她葬在哪裏都不知道。還請您告訴我一聲，我想去看她一眼。”
這麼多年過去，再大的悲慟也稍稍平息了。李嬸沒有像當初那樣尋死覓活，隻是眼底的痛惜和悲傷還是遮蓋不住，她哽了一下，輕聲報出一個地名。這個地方和秀芝當年安葬的地方相隔不遠。
朱晚雲謝過她，站起身作勢要朝外走，走了幾步突然回頭：“您——要一起來嗎？”
李嬸搖搖頭：“不必了，清明我才去過一次。我年紀大了，往後也不想去了，看著傷心。反正我自己遲早也要躺到那裏去的，不差這幾年。”
朱晚雲見她這個反應，斷絕了從她這裏獲得消息的心。這明顯是不可能同她聊這起案子的細節的。她再次安慰和道謝，出了大院的門，攔下人力車去到李嬸所說的墓葬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