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一下男孩確實做了保護措施。不知道是不是徐曼貞提醒過。聽了她的話，男孩笑道：“沒問題，這一點請您放心。”
第二次比第一次要激烈許多。這一回三個人一起參與了進來。朱晚雲從始至終沒敢看徐曼貞的眼睛，快到頂峰的時候緊閉著雙眼，幻想著當年跟姓駱的躺在一起時的光景。有這樣的記憶加持，她感到的快樂幾乎是翻倍的。
男孩紅著一張臉，躺在床上氣喘籲籲，看來是有點累了。徐曼貞意猶未盡，問他：“你要歇多久？”
“半個時辰左右。”男孩笑道，“不過也可以短一些。”
“那倒不必，還是等你恢複體力先。”徐曼貞倒是“寬容大度”。
如他所言，半個時辰後當真準備好了。朱晚雲來者不拒，又一次卷入了這股濁浪。反客為主的滋味不錯。多少年來都是她被動地討好男人，如今有個男人心甘情願匍匐在她身下，真是無與倫比的暢快。她想著，伸嘴往男孩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男孩驚呼一聲。朱晚雲回過神來，抱歉地笑笑：“啊，對不住，剛剛走神了。你脖子沒事吧？我找紗布給你包一包？”
男孩捂著被咬的地方，笑道：“沒事沒事，唐小姐剛剛咬得不算太狠。明天早上應該就消了。”
折騰到大半夜才完事。筋疲力竭的二人送走男孩，雙雙倒回床上。朱晚雲有太多話想說，一時間無從說起。倒是徐曼貞率先開口：“你習慣夠特別的，居然咬人脖子。”
黑暗中朱晚雲不自然地笑了笑，手情不自禁地捂上自己的脖子。
“我是獵人，他是獵物，剛剛我也是‘情到深處’，動嘴不奇怪吧。”她笑道。
“這是你的習慣，當然沒什麼好奇怪。”徐曼貞笑道。
朱晚雲清了清嗓子，笑道：“我倒是沒想到徐小姐會請我這樣玩。今晚確實玩得爽，不過你也該事先通知我一聲才是。突然一下來這麼刺激的，你不怕我同你翻臉？”
“你現在不是好好兒地和我聊著天麼？”徐曼貞漫不經心道，“翻臉？就算我們有朝一日真的翻臉，也絕不會是為這件事，我敢打賭。”
朱晚雲長歎一聲：“你贏了。”
她頓了頓，又說：“但是他剛剛叫我‘唐小姐’，是你告訴他的吧？你怎麼就這樣把我的真實信息透露出去了？萬一哪天我爹查起來，我要倒大黴的。”
“放心好了，我隻告訴他你姓唐，其他一概沒說。”徐曼貞笑道，“這點分寸我總是有的。上海這麼大，姓唐的大小姐遠不止你一個。和你身材相仿的也有不少。”
朱晚雲心中惴惴，將唐誌鍵知道自己沒去聽戲的事情告訴了徐曼貞。
“他發現我撒謊了，以後肯定不會那麼信任我。這種事情要是被發現，搞不好他會把我逐出家門啊。”
“唐小姐，你對自己太沒自信了。”徐曼貞笑道，“就你所提供的信息而言，你爹還是很在意你的，也在意家庭的名譽，更不可能宣揚出去。真要是敗露，不過一頓打罵，他肯定不會趕你走，更會想法子把事情壓下去。”
朱晚雲無聲地笑笑，岔開話題：“徐小姐什麼時候開始玩男人的？”
“有段時間了。”徐曼貞沉吟道，“具體日子記不清了，反正是你懷上孩子後沒多久。”
“怎麼想到這麼玩？”
“從男人找行院頭牌得到的靈感啊。”徐曼貞笑道，“他們玩女人，我們也可以玩男人。可惜公子哥兒大老板們可以正大光明地玩，我們還得悄悄躲起來生怕被發現。”
“哎，沒法子，世道對女人不公。”朱晚雲長歎，“幾千年了都這樣。”
“有時我也覺得我們哪裏不太對頭。”徐曼貞的聲音裏沒有了笑意，“我也是口口聲聲說著男女不平等，仔細一想，現在做的這些，好像也不是我想要的那種平等。具體我想要什麼，我說不上來。但凡有別的合理的渠道能證明得了自己，我也不至於這樣來。大概還是我沒有本事吧。”
朱晚雲不很能完全明白徐曼貞的意思，隻隱隱感覺到其中有種很悲哀的東西。
她回憶著林誌高、李鳳兒他們的話，以及沈清嘉畏畏縮縮的神態，和今晚的娛樂，隱隱感到其中有一條線能把他們串聯在一起。但現在她思考不了這個，已經困得要命了。
“不管怎樣，今晚很爽，是吧？”朱晚雲笑道。
“那倒是。”徐曼貞也笑了。
“這就得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