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無心應付後頭的事情，對於警察的好意心領了，由著他們護送回家。宋耀祖讓她躺好了，吳媽給她燉糖水，緩了一整個下午和晚上，臉色才稍稍回轉。唐誌鍵大發雷霆，說一定要追究警局責任，怎能讓她一個婦道人家去看屍體，嚇出毛病來怎麼辦？！朱晚雲好說歹說才阻止了他。
“我怕的不是屍體。”她搖搖頭，“屍體這種東西，當年在北平就沒少看。隻是屍體的主人讓我實在是——我——”
唐誌鍵叫她快別說了，好好睡一覺。
朱晚雲在家裏渾渾噩噩躺了三天，期間駱榮嘉給她來了一封信，宋耀祖給她送上來，問她要不要看，她示意他把信放在桌上就好，她現在暫時不想看。宋耀祖點頭照辦。
“耀祖。”她輕聲叫道。
“嗯？”
“記得不要去亂翻我的信，這兩天也別問東問西的。等我緩過來了想說自然會說。”
“明白，我心裏有數。”宋耀祖笑了笑，“這種事情換成誰都一下子接受不了的，你盡可以好好緩一緩。再說，就算是你不想告訴我，我也沒所謂，絕對不會逼問你的。”
“還有，幫我應付我爹，他現在老是想上來問我情況，但我一點都不想見到他，每次都要裝睡才能蒙混過關。”朱晚雲抱怨道。
“沒問題。”宋耀祖笑道。
又過了三天，朱晚雲總算是把亂糟糟的腦袋放空了一下。不管怎樣，生活還要繼續，她總不能一直躺在床上什麼都不幹。現在就剩下最後一關要應付，成敗在此一舉。她坐起來，拆開駱榮嘉的信。
這封信上並未寫出什麼重要的信息，沒有她想象中的質問和試探，反而更像是一封訃告。他來信說徐曼貞已經死了，屍體被大卸八塊，在黃浦江中被打撈上來，字裏行間禮貌性地表達了遺憾和惋惜，實在是不像出自丈夫之手。他甚至沒有問她這幾天徐曼貞去了哪裏，北平之行發生了什麼，隻是在信的末尾問她，下個禮拜五可否出來聊聊。
這個聊聊才是重點。朱晚雲坐在書桌邊寫了回信，表示赴約，然後投遞回去。他們都沒有說明赴約的地點，那麼便默認為黃浦江邊十六鋪碼頭。
做完這一切，朱晚雲的精神稍微好了點，自己下樓吃飯了。總算是沒有讓家仆或者宋耀祖給她送上來。幾天不出房門，再見到這些人的時候看著就難免陌生。吳媽看著她，一臉關懷：“小姐好點了嗎？”
“好多了。”她笑了笑。
唐誌鍵坐在客廳沙發上看報紙，看到朱晚雲下樓，連忙將報紙放下，讓女兒坐在自己身邊。還是照例詢問她好點了沒，她照例回答。大概宋耀祖同他說過什麼，或者他自己冷靜下來思考過了，他這次沒再急吼吼想要了解發生了什麼，隻是問女兒這段時間要不要出去散散心。難得唐誌鍵這麼體貼，她心裏稍微好受了一點，笑道：“這倒是用不著，最近不太能走得動。還是在家待一段時間吧。”
她已經無心應付後頭的事情，對於警察的好意心領了，由著他們護送回家。宋耀祖讓她躺好了，吳媽給她燉糖水，緩了一整個下午和晚上，臉色才稍稍回轉。唐誌鍵大發雷霆，說一定要追究警局責任，怎能讓她一個婦道人家去看屍體，嚇出毛病來怎麼辦？！朱晚雲好說歹說才阻止了他。
“我怕的不是屍體。”她搖搖頭，“屍體這種東西，當年在北平就沒少看。隻是屍體的主人讓我實在是——我——”
唐誌鍵叫她快別說了，好好睡一覺。
朱晚雲在家裏渾渾噩噩躺了三天，期間駱榮嘉給她來了一封信，宋耀祖給她送上來，問她要不要看，她示意他把信放在桌上就好，她現在暫時不想看。宋耀祖點頭照辦。
“耀祖。”她輕聲叫道。
“嗯？”
“記得不要去亂翻我的信，這兩天也別問東問西的。等我緩過來了想說自然會說。”
“明白，我心裏有數。”宋耀祖笑了笑，“這種事情換成誰都一下子接受不了的，你盡可以好好緩一緩。再說，就算是你不想告訴我，我也沒所謂，絕對不會逼問你的。”
“還有，幫我應付我爹，他現在老是想上來問我情況，但我一點都不想見到他，每次都要裝睡才能蒙混過關。”朱晚雲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