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間，我和你？”沈清嘉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我們是朋友啊。”
徐曼貞恨不得抓著他的腦袋往牆上撞幾下。她竭盡全力才維持住了自己的教養和風度，努力思考著究竟應當如何解釋。
“清嘉，你應該知道，男人和女人，長到一定年紀之後，就要成婚生子，對吧？”徐曼貞盡可能使自己的笑臉看起來不那麼猙獰，“我對你的喜歡，就是想同你結婚生子的那種喜歡，你覺得這種喜歡和朋友之間的難道是一樣的麼？”
沈清嘉想了半天才終於回過神來，鬧了個大紅臉。徐曼貞看到他的臉色，才算是肯定了麵前這個男孩智力是正常的。
“可是——”沈清嘉紅著臉想了一會兒，說，“我還沒想過結婚啊，更沒想過生小孩。”
“現在想確實還有點早，但是遲早我們是需要麵對這件事情的。”徐曼貞循循善誘，“每一個人都不例外。你不覺得，現在先確定下來，總是好過到時候爹娘出麵要別人幫忙說媒，最後洞房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另一半的長相嗎——我覺得這樣子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但這是千古流傳下來的啊。”沈清嘉很不解。
“可我確實不能接受。”徐曼貞破罐子破摔了，索性撕掉麵上的偽裝，同他說真心話，“我還是想跟自己中意的人在一起白頭偕老。”
“這種事情——”沈清嘉撓撓頭，“我們自己沒法做主呀。你說的找中意的人過一輩子，那得需要多好的運氣啊。”
“我現在就在作出努力，我剛剛已經向那個人表明心跡，就看他給我一個什麼樣的回答了。”徐曼貞的眼睛緊緊盯著沈清嘉。她不信自己已經說得這麼直白，他依然聽不懂。
沈清嘉心裏想的什麼，都會流露在麵上，他聽到這句話，有點不知所措，指了指自己：“你說我？”
“不然還能是誰？”徐曼貞故意擠出一點眼淚，弄得眼眶紅紅的，“你這人怎麼這樣，非得要我一個姑娘家說出來？”
“對不住對不住，我沒有想到——”沈清嘉登時手忙腳亂，偏偏手邊還沒有手絹能給她擦一擦。徐曼貞目的已經達到，於是頃刻之間收淚，隻消幾秒鍾，又陽光明媚了。
“剛剛沒想到沒關係，現在我已經明確說出來了，你的答複呢？”徐曼貞笑道，“現在想不好也沒所謂，還有好幾天時間呢，你盡可以慢慢考慮。不過要我說嘛，你能快一點還是盡快，過了這村可能就沒這店了。要是你自己有意，我們就還有希望。”
沈清嘉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徐曼貞也當真沒有逼迫他，隻是靜靜地坐在床沿，也沒去盯著他看，隻是等著他最終的答案。
“我說了，你不需要這麼快就給我答複。”她強調一遍，“今晚想不好沒關係的，不用把自己逼得這麼緊。”
“紅蓮呢？”半晌，他卻問出了朱晚雲的名字。
徐曼貞心裏頭咯噔一下，但還是照實說了：“她在自己房間裏呢，我來找你之前去看望過她的。”
“她對這個怎麼想？”沈清嘉似乎很想知道朱晚雲的看法。
徐曼貞心說她還能怎麼想，就是她暗示我來找你的。但是她表麵上還是很親切地笑著：“我沒有同她說我的心思，這種事情還是我私底下找你解決比較好。如果你喜歡她，是結婚生子的那種喜歡，那麼我絕對不會再糾纏。”
“不是不是——”沈清嘉慌忙擺手否認，“我對她不是這樣的。”
徐曼貞笑意吟吟：“不是的話，那我就還有機會。”
沈清嘉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你聽著，”徐曼貞陡然湊近他，“我剛剛聽到了你爹和我爹的談話，你爹有把你我結為夫妻的意向，他想我們現在就定親的。”
沈清嘉愕然：“他可從來沒跟我說過。”
“你剛剛自己還說，這種事情自己做不了主，得由著爹娘。”徐曼貞笑道。
於是他閉口不言了。
“別誤會，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她解釋道，“但是這對你有好處，如若答應，你算是占著了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