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徐曼貞莞爾。
沈清嘉看到她的時候難免有點手足無措，但基本的禮貌和涵養都還在，於是也笑著同她打了招呼。徐曼貞臉上表現得無比自然，好像那天晚上的事情不曾發生過。慢慢的，沈清嘉也放開了，開始同她們有說有笑了。
“哎，說起來，我們還沒有一起出去玩過呢，都隻是在院子裏走走。”朱晚雲感歎，“要是能有機會，兩家一起出遊就好了。”
“我回去求求我爹，看他肯不肯。”沈清嘉笑道，“平時他都嚴肅得很，抓著我念書，還從來沒有說帶我出去玩呢，不過我也沒開口。不知道開了口我的勝算能有多大。”
“他骨子裏肯定還是疼你的。”朱晚雲笑道，“你要真的去求，沒準兒他真能答應。不過最近就算了吧，我們才見了麵。”
“倒也是。”沈清嘉沒由來的有點傷感，“但是我害怕不成功，今後我們三個是不可能見到了。曼貞同我說了，再長大一些，我們就要結婚的。”
“你們？”朱晚雲看看他又看看徐曼貞。
沈清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話有歧義，鬧了個大紅臉：“不是不是，不是我們兩個結婚——”
話音未落，徐曼貞就笑了出來。沈清嘉的臉更紅了，這樣一來，等於間接告訴了徐曼貞自己的答案，那就是她並不是他所樂意的結婚生子的那個姑娘。這個回答，對於姑娘而言，或多或少是會挫傷自尊心的。沈清嘉心軟得很，生怕她意會到了這一層麵，吧嗒吧嗒掉眼淚。
但徐曼貞並不像他想的那樣慫包沒骨氣，她隻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就收斂回去：“在那之前我們總還有幾年單身的好時光，說不定還可以聚一聚呢？不要這麼悲觀嘛。”
沈清嘉的辯駁這倆人並不太聽，他越是急著解釋，她們的表情就越樂，於是他幹脆閉口不言了。朱晚雲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不是我們想嘲笑你，實在是你剛剛的表現太好玩了。對了，拍你一下你總不會介意吧？我知道禮貌規矩都擺在這裏，但是私底下聊天的時候，還不必要這麼拘謹吧？”
他連連搖頭說沒事的沒事的，搞得朱晚雲都想摟著他肩膀一路走下去，要是能來杯酒助助興就再好不過。徐曼貞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笑道：“有時候我真覺得你們兩個性別錯位了，紅蓮應該是男子，清嘉當個羞羞澀澀的大姑娘，這才和諧。”
“曼貞你是說我不像個男人？”沈清嘉漲紅了臉，對於男孩子而言，這個評價絕對算不上中聽。女人被讚一句“巾幗英雄”倒是極好的，但男人被說成像大姑娘，這要是關係不好，絕對是一種羞辱，能在人臉上砸兩拳頭的那種。徐曼貞連連擺手，笑道：“我可不是那個意思，隻是剛剛紅蓮的動作實在是有些豪放，你又比較內斂，我便不由自主往那個方向去想了。你要是不開心，我保證再也不說這個了，好嗎？”
徐曼貞一個姑娘家放下身段和臉麵向他道歉，語氣還這麼溫柔，沈清嘉當然不能一直不依不饒。他笑了笑：“我們說點別的吧。”
“行，說點別的。”徐曼貞笑道，“你看，這些月季花，好看嗎？比起那天我頭上的那朵。”
這個問題有點難以回答。要是說徐曼貞頭上的那一朵更好看，似乎還有點別的意思，曖昧的氛圍他絕然維持不住，要是說這些野生的花更好看，似乎又隱含著嫌棄她的意思。沈清嘉腦子一向不靈光，卻偏偏在閑聊的時候想得太多，於是支支吾吾地：“我忘了那天你頭上的花的顏色了。”
“紅色的。”徐曼貞笑著提醒。
“啊，這樣……”沈清嘉想了想，笑道，“我覺得沒什麼太大區別，都很好看啊，曼貞你很配這些花。”想想覺得自己不能把朱晚雲晾在一邊，於是轉頭對朱晚雲笑了一下，“紅蓮你也很配。”
“我覺得未必。”朱晚雲笑道，“你聽聽我的名兒，‘紅蓮’，不應該正好配上紅色的蓮花？”
“怎樣都行，你長得很好看。”沈清嘉笑道。
“多謝讚美。”朱晚雲很豪氣地拱了拱手，“你也很好看。”
“既然都好看，不如你倆試試？”徐曼貞不知道安的什麼心，突然來了這樣一句。
“別開玩笑了。”朱晚雲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