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況。

戴維。賈丁從來無法欺騙自己。自己什麼時候犯了罪,什麼時候就要犯罪,什

麼時候想要犯罪,他心裏都明明白白。自從他皈依天主教以來,他睡覺比過去香多

了,心裏也不那麼覺得……不安了。他信奉自己的上帝,認為他是一個無處不在的,

無所不知的……寬恕者?……策劃者?……代表“善良”

不停地跟“邪惡”作鬥爭的強大力量?

對。也不對。

戴維。賈丁臉皮很厚,或者很無知,或者很幼稚,竟然把他的上帝看成是一位

好朋友,能夠完全了解並理解芸芸眾生中的這個特定的人——戴維,阿布斯諾特。

賈丁。當他做禱告的時候(他做禱告經常是隨隨便便的,不大光彩的,比如他說,

親愛的主,你真是我的好朋友啊……),他確信自己在他手裏是非常保險的;隻要

他不出大錯,好朋友上帝就會幫助他找到安慰和免除痛苦的辦法。然而,這位戴維。

賈丁並不無知,他從

切身經曆中得知,對許多人來說,生活總是很可怕的,很悲慘的;對多數人來

說,有時也是這樣的。

他還從切身經驗中得知,在許多最意想不到的時刻,會遇上令人感動得掉眼淚

的好事。比如突然看到美麗得令人喘不過氣的景色,聽到絕妙無比的音樂,一個令

人膛目的魯莽舉動,隔壁房間裏孩子們的笑聲,或者桃樂絲表示理解和原諒的一瞥。

他心裏想,就連最可憐、最不幸的人也總還能找到一點安慰,看到一縷陽光,

想起一件值得回憶的事情……或者看到一線希望。

但是,他既不是聖人,也不是完美的基督徒,因此總還要做出一些罪惡的勾當;

如果人人都是完美無缺的話,賈丁用一種異教徒的態度暗忖,那還要上帝幹什麼?

如果那樣,上帝倒要保佑犯罪的人了,他暗忖道,然後,他為自己褒讀神明的想法

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因為他很喜歡到法姆街教堂去做禱告和懺悔。

他這時想到的罪惡跟凱特有關係。他知道這是一種不良的欲望,還知道自己喜

歡她、尊敬她,自己年紀太大,對她不合適;在該死的麥克的老婆尼古拉突然間跟

他斷絕那種令人滿意的來往之後,他覺得性欲得不到滿足。他知道這有損於辦公室

的紀律;要是她真的迷上了他,他也決不會覺得很高雅的,也一定不可能很持久的。

這會破壞她的前途和幸福。既然他現在已經把這個問題考慮明白,他會把這件事擱

置一邊的。

他畢竟不是色情狂。感謝上帝,那個女孩永遠不會發覺他差點把自己變成一個

老傻瓜。

電話鈴響了。是辦公室內部的專用電話。

賈丁拿起話筒。他發現,自己在就上學、罪惡和性生活問題胡思亂想的時候,

眼睛竟然一直盯著一份關於“攪惑行動”

進展情況的機密資料。他還剛剛開始辦正經事呢!

“喂……”他用低沉而又富有權威的聲音說。電話底座上的燈光顯示,電話是

世紀大樓打來的。

“是戴維嗎?”

他露出了笑容。“是呀……”

“戴維,我是凱特。你現在忙嗎?”

“我還要看一個小時‘攪惑行動’資料。然後搭直升機去一趟莊園。”

“搭直升機可是要小心呀!我聽說有人把這玩意兒叫做‘耶酥的螺帽’。”

“比開車去要快一點。反正我們明天都要見麵。那個東西還開著嗎?”

“整個直升機分明就這麼小螺釘帽,它把旋翼葉片固定在轉軸上。我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