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獻殷勤的小夥子是誰?”夏爾·韋伯問,“他很年輕。”
“是愛情,”他妻子低聲說,“愛情使他成功…”
“你這麼想嗎?”父親粗暴地說,“這是一時的癡戀,是的。”
我看了看安娜。隻見她很鎮靜地、冷漠地打量著艾爾莎,就像看介紹成套時裝的女模特兒或很年輕的女人一樣,沒有絲毫尖酸刻薄的表現。因為這種不卑鄙,不嫉妒的姿態,我一時間對她熱烈地敬佩起來。再說,我也不明白她有什麼要嫉妒艾爾莎的,因為她比艾爾莎漂亮百倍,聰敏百倍。由於我喝醉了,便把這些告訴了她。她奇怪地望著我。
“我比艾爾莎漂亮?您覺得是這樣?”
“毫無疑問!”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總是叫人高興的。可您又一次喝得太多了。把杯子給我。看到您的西利爾在那邊,您不會太憂愁吧?再說,他也無聊。”
“這是我的情人。”我快活地說。
“您完全醉了!好在是回去的時候了!”
我們離開了韋伯夫婦,都鬆了口氣。我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稱韋伯夫人“親愛的太太”。
父親掌握方向盤。我的頭倚在安娜的肩上搖來晃去。
我認為比起韋伯夫婦和我們平時見到的所有那些人來,我更喜歡安娜。她比他們好,比他們莊重,聰明。父親很少說話。大概在回憶艾爾莎到來時的情景。
“她睡著了?”他問安娜。
“像個小姑娘。相對地說,她還算表現不錯了。除了精魚的暗示有點直接……”
父親笑了起來。以後是一陣沉默。接著我又聽到父親的聲音:
“安娜,我愛您。我隻愛您一人,您相信嗎廣“別這麼經常地跟我講這些,這讓我害怕“把手給我。”
我差點兒站起來抗議:
“不行,在峭壁上開車不能這樣!”可是我有點醉了,安娜身上的香氣、吹拂我頭發的海風,西利爾與我做僾時在我肩上留下的小傷口,所有這一切都讓我愉快,讓我靜默。於是我睡了。在此期間,艾爾莎和可憐的西利爾大概騎著摩托車艱難地上路了。那輛摩托車是去年他母親送給他的生日禮物。我不知為什麼這讓我激動得流淚。這輛汽車如此舒適,如此平穩,如此適於睡覺……睡意,韋伯夫人此時大概沒有感到它吧!大概,在她那個年紀,我也會付錢讓一些年輕人來愛我,因為愛是最甜蜜,最有活力,最合理的事。而給錢則無關緊要。
重要的,是不要變得尖刻、嫉妒,像她對待艾爾莎和安娜那樣。我輕聲笑了起來。安娜的肩陷下去了一些。“睡吧”。她威嚴地說。於是我進入了夢鄉。
第八章 次日,我毫不費力地醒來了,隻覺得稍微有點疲倦,脖子因為過分偏歪而有點痛。一如所有的早上,陽光沐浴著我的床。我推開被單,脫下睡衣,光著背曬太陽。我把臉頰貼在彎曲的臂肘上,看到近處一大塊床單,和遠處方磚上一隻越趄不前的蒼蠅。
陽光柔和而溫暖,我覺得它照出我皮下的骨頭,特別小心地溫暖著我的身子。我決定就這樣一動不動地度過上午。
慢慢地,昨晚的情景在我的記憶裏變得清晰起來。我記起我告訴安娜西利爾是我的情人。
這使我笑起來。我也記起了韋伯夫人,記起我和